第一百四十六章 流血的画像(1/1)

我听到这里颇觉无语,问吴聃,怎么哪儿闹鬼哪儿就有你呢?吴聃笑道:“没法子,谁让咱名声在外呢。其实是日报社大厦之后,有些人以为我是懂点行的风水先生,所以有什么风水建筑方面的事儿就来找我。之前我也觉得那博物馆风水不好,原因是那学校里有个小广场不是,小广场对面有个小亭子。那亭子原本是一口井,古代那种水井。我也不知道本来是做什么用的,后来学校大概是觉得那口井古香古色挺好看,就给保留了。可是,没过多久有人失足掉进去给淹死了。后来有学生反映说,靠近那个井口的会觉得寒气逼人,甚至闹鬼的传闻开始风靡校园。后来又有学生出事之后,那学校领导就找到我,问,是不是有办法改善下这学校的风水,然后处理掉那口井,我琢磨了半天,才出主意建了个亭子,把井口堵上。”

我回想了下,那小广场附近好像是有一座小亭子。那是一个有些日式风格的小亭子,在出事的那个女宿和男宿前小广场的旁边。但是我也查过天津外国语大学的传闻,这亭子的名声也不咋地,叫做眺阴亭,好像没起到什么镇邪的作用。

于是我问道:“师父,那亭子真管用么?”

吴聃说道:“古井是容易聚阴的地方,而原先那女生宿舍楼后是停尸房,阴气比较重,虽然有墙挡着,但是难免会聚集恶灵怨气在那古井中。常言说,物以类聚,阴气汇聚多的地方,也容易招惹其他孤魂野鬼,所以,必须要把井口封死,将阴气压住。你说学校里有这么一个聚阴气的地方,又加上那博物馆出过惨案,再加上宿舍楼后是个停尸房旧地,三处阴气聚集的地方,就算学生阳气足,能镇住,天长日久的,肯定出事。”

“所以吴叔建议压住那口古井,是么?可为什么要建一座日本风格的小亭子呢?”赵羽问道。

吴聃说道:“不知道你们研究过树木跟风水住宅的关系没有。有些树木属于凶木,私宅里不能种。比如樱花树。原则上,它不能种植于私宅的庭园。因为是凶木,不可能带来树木所具有的吉相。尤其是杨柳绝对不能种植于私人的住宅。否则,将使一家人的运势反转;也就是说,女性将以男人自居主导一切,而男性却不能发挥男人应有的机能。这就是杨柳特有的凶意。尤其是孩子将变得虚弱不堪。”

我恍然道:“难道那小广场附近曾经种植过很多樱花树和杨柳?”

吴聃叹道:“种过不少,不过现在应该都被砍掉了。其实这樱花树杨柳树什么的,种到学校原本也挺好,因为学校阳气重,根本无所谓这些东西。可是这学校不同,聚阴的地方太多,阳气弱,就不好再多种这些树木。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给它移植到别的地方去。”

我问道:“那干嘛不直接砍掉?移植的话多麻烦。”

吴聃摆手道:“这你就错了。砍掉它们很简单,但是凶意将更为增大。尤其是树木已经长得很高的时候,更不能随便砍伐。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都拥有灵气。恰如人类有灵魂一般,树木也有树灵。万物都在彼此调和之下,保持着平衡。得尽量使树灵生存下去,万一,不得已非砍伐不可时,那就得举行‘祓魂仪式’,以便送走树灵。”

我问道:“可是最后还是被砍了呗。”

吴聃说道:“对,所以我去主持仪式了呗。砍伐三公尺以上的树,都要举行此种仪式。一旦砍伐,就应该连树拔掉。即便要移种到别处也得举行奠基仪式。因为树木已经在同一个地点活了几十乃至几百年、几千年。就算只移植数公尺也必须先祈祷树木移植后不会枯萎,然后才动手移植。这都是有讲究的。之后,才建立了个小亭子。校长说,干脆取名眺樱亭。但后来大家传来传去的,就成了眺阴亭了。那口井原本是汇聚三方阴气的地方,就像一个吸盘,吸引了这三个凶地的阴气。但是一旦堵住那水井,阴气也就不怎么能聚集在一起了。加上那堵墙挡住了阴灵,阴气慢慢减弱,会好一些。可惜,改建之后,让原本的格局又变了。”

我听他说完,心想这天津外国语大学真是一处鬼地啊。不过这些好像跟我们要查的案子没有什么联系,起码现在还没发现。我看了看赵羽,说道:“好像了解这些也破不了案子,怎么样,去查查别的?”

赵羽沉吟道:“现在我们知道了这天津外国语大学的情况。目前看来倒是真跟这两件案子没什么联系。不过那个华岳倒是奇怪,他竟然给自己的画室造成一种鬼屋的氛围和格局,是要利用学校的阴气做什么?”

我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起码咱们更了解天津外国语大学的情况了呗。至于做什么,今晚咱们去看看也就是了。”

商量决定后,我们仨准备夜探鬼画室。自从干了捉鬼的行当后,我觉得我越发不像是警察了。经常半夜去开人家家的大门。

不过反正已经轻车熟路,也不怕再开一次。入夜之后,我们回了外国语大学。虽然是夜里,但是也还挺热闹,学生来来回回的比较多。我们跟着人群走进校门,很快到了华岳的画室楼下。

白天的时候,我们问过学生们,华岳一般什么时候会晚上呆在画室。本以为这样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没想到调查才知道,华岳竟然在每个月的十五六号必然半夜留在画室,而平时则不会。

我听后顿觉幸运,今天并不是啥十五六号的月中日子。我们仨在校园里转悠半晌,最后躲在角落里等校园里彻底安静下来,再潜入画室去探探究竟。

十一点之后,校园内彻底安静下来。我们三个于是偷偷进了没有管理员的那所画室老楼,上了二楼,走进华岳的那间画室。

画室的门被锁着。不过我觉得那阴森冷然的地方,就算是开着门也没什么人进去。锁是很普通的门锁,三五下就给打开了。

推门之后,我突觉一阵凉意袭来,不由打了个寒战。窗帘依旧严丝合缝地闭合着,透不进月光。屋子里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感觉。我们三个走进去,我见一切摆设如白天所见那般,没什么更改。只是夜里再看那些挂画,不由生出更为森然的感觉。

毕竟被一群逼真的如真人一般的画像盯着,不是太舒服的事儿。

吴聃皱了皱眉,说道:“这他妈变态啊,一屋子的盆栽都是阴气旺盛的植物。这地方的造型,我操,是特意为了招鬼的?”

我叹道:“师父,你看这一屋子的画,多吓人。还有那一幅,尼玛的根本就是死了的那个女人的画像!我次奥。不知道这个华岳是什么心态。”

吴聃问道:“哪一幅画?”

我走到那画前,指着那幅画说道:“你看师父,这不就是死了的那个薛佳琪么?”

话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那画有点不对劲。这画的表情变了。白天明明是在微笑中,现在却嘴角下撇,一副要哭的神情。我开始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细看,尼玛,还真是这样,画像哭了!!

我盯着那画像看了许久,突然,就见那画像的眼睛里缓缓流出两行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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