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情之所至(1/1)

长安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那热吻便扑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带着惩罚似的轻咬,良久之后才转为温柔的摩挲。

额头相抵,吐气如兰,搂着长安,秦暮离只觉得绷紧的身体更僵硬了几分,心中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却怎么样也缓不下来。

“四郎……”

长安呢喃了一声,绯红的面颊上印满了情动的羞涩,就像雨露后的蔷薇花,美得让人屏息。

被秦暮离吻得七荤八素,她早已经忘记了心中的个个疑问,只全身心地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你唤我什么?”

秦暮离哑着嗓子问了一声,他的鼻尖抵在长安柔软圆润的鼻头之上,轻轻逗弄着,与她的气息交融一处。

“四郎!”

长安抬头望向秦暮离,只觉得那双黑眸深不见底,却又有一种如火的光芒在其间跳动着,炙烈的感觉让人全身发软。

而在下一刻,她已是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秦暮离压在了床榻之间。

明明是临冬的夜晚,呼出的热气转瞬间便能冰凉,可秦暮离的额头却布满了一层紧密的汗水,有青筋在隐隐跳跃着,他却压制着内心的渴望,艰涩地问道:“长安……我可以吗?”

回应他的,只有双臂缠绕在脖颈间的力度,直直地将他拉了下来,印在一双同样火热的唇瓣上。

唇齿交缠,你侬我侬,繁复的衣袍不一会儿便被脱解在地。

长安只觉得灵魂都在飞扬,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妙感觉从脚底充盈而上,她在痛苦的欢愉中颤栗,如一只含苞的花朵缓缓展放,极致舒展,终至快乐的巅峰。

她从来不知道灵与欲的结合竟然会这般美好,也许正是因为心之所钟,没有了惧怕与惶恐,只想在所爱的人面前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

这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秦暮离生平虽然从来没有过女人,但至少也听过男人们之间的议论,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虽然初时动作有些生涩僵硬,但循着本能,逐渐便熟能生巧,乐此不疲了。

在与长安融为一体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阻滞,惊喜之余,再望向长安,她已是目光迷离,眸中泛出了点点的泪花,这让他心疼不已,忙不迭地俯身吻。

她的美好,原来只有他一人拥有。

这是何等的幸福,又是何等的幸运!

余韵过,长安还是止不住全身的颤栗,却缩进了那具温暖的胸膛,手臂揽在秦暮离的腰间,听着他在耳边低语,讲述着这一路行来的不易与艰辛。

“真是个傻子!”

长安心里觉得甜,但嘴上却不由嗔怪道:“你怎么能单枪匹马地追来,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岷玉关的一干将士怎么办,你的亲人又怎么办?”

“那时那里还顾忌着这么多,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秦暮离感叹般地摇了摇头,一吻触在长安的额前,低语道:“若是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似是想起了什么,长安先是一喜,接着却是噘起了唇,张口便咬在了秦暮离的胸膛,愤愤道:“我看你是有美相伴,喜不自禁,哪里还记得我?”

秦暮离皱了皱眉,随即释然,知道长安为了他而吃醋,这可是好事,证明她心里有他。

不过,那个龙莲的存在也同样让他感到不自在,所以此刻长安这一问,他也佯装板起了脸来,微哂道:“美歌只是牧长的女儿,我与她也是平常关系,我看那龙莲待你才是极好!”

“那不一样!”

长安立马反驳,“若是没有他,恐怕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感慨,若是当时她没有能治龙莲眼睛的本事,那么眼下是不是已经成为乞力浑族男子的玩物,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秦暮离一怔,这才细细问明了长安初至乞力浑后发生的点滴,心中不由后怕。

若不是长安机智,恐怕已经铸成终生的憾事。

“长安,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秦暮离一手细细地抚过长安滑腻细嫩的背部,心神微荡着,却又不敢耽搁了眼下的要事,“寻牧人的马匹都是我在看管着,咱们趁夜摸黑赶忙离开,再久待在这里,我怕迟则生变!”

长安已是告诉了秦暮离她被甘罗王子掳走的经过,虽然如今罗泊被禁了足,但若是被他瞧见了秦暮离,怕是他们再也逃不出了。

“嗯!”

长安点了点头,眉目凝重,望了一眼秦暮离,这才低声道:“刚才美歌用你威胁我,我便用银针将她迷倒,最迟她明晚便会清醒过来,若是被她闹腾,咱们怕是都走不了了。”

秦暮离低低笑了一声,不由刮了刮长安的鼻头,“想不到你也是会打击报复的,从前可是小瞧了你!”

“知道就好!”

长安得意地扬眉,“若是今后我看你不顺眼了,哪里不好毒哪里!”

“不敢不敢!”

秦暮离笑着连连告饶,“今后我必定遵循夫人之命,绝不违背!”

“谁是你夫人?!”

长安红着脸撇过了头,心中却是一片欢喜。

“咱们都这样了,你还不嫁于我,想嫁谁?”

秦暮离赖皮地圈住了长安,温热的双唇不断地吻在那细白的脖颈间,惹来佳人阵阵娇笑。

“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你与陈玉涛竟然没有……”

一想到这里,秦暮离就觉得无比幸福,长安的美好,陈玉涛连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长安顿了顿,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有被她忆起了,久远的她似乎都已经忘在了脑后,现在想起来,真正是如南柯一梦。

“我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早分开了早好。”

长安默了默,目光低垂,就是不知道如今沈玉环是否还在意着陈玉涛,还是已经完全移情到了乞力浑王卓奥身上?

“那咱们即刻便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虽然很贪恋着被窝里的温暖,也异常地想再与长安温存一番,但毕竟身处敌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如何,还是早点离开得好。

“嗯!”

长安点了点头,“我叫上二姐,你准备马匹,我们待会便来找你!”

话一说完,长安便抓了衣服起身,却不想被秦暮离揽了腰肢又按在了榻上,他整个身体压了上来,给了她重重的一吻,还意犹未尽地在她耳边低喃,“一次不够,咱们回了总兵府再好好算上……来日方长,你总会是我的夫人!”

长安笑着啐了秦暮离一声,拿过细软的棉布将身下擦拭了一番,这才赶忙穿好衣服,羞赧着跑出了营帐。

本以为自己回来的算是晚了,没想到沈玉环却比她更晚。

没见到人,长安就先将俩人的东西给打包了,索性这里的东西都是罗雅给配置的,她只带了日带所需,又裹了一包肉干带了一些烙饼连同两大瓶子马酒。

应该没有什么落下了,长安便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沈玉环的归来。

这期间,回忆起刚才与秦暮离的种种,她不禁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她竟然这般大胆,就和他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这要放在从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眼下心里直打鼓,但当时可是只剩下欢喜与激动。

第一次给了秦暮离,她并不后悔,甚至还隐隐怀着一种甜蜜,今后,有他在身旁,一切总会更好的。

长安撑着下颌甜甜地笑着,猛地想起了什么,她连忙点上了盏油灯,拨亮了灯芯,拿过笔墨,略微一思忖后,提笔便写。

龙莲是她在这里唯一交到的朋友,他的眼睛还没有好全,但眼下已经用不上针灸了,她只要把医留给他,按着上面的药再吃一个月,眼睛上的薄膜应该就能完全淡化了,至于到时候能不能复明,她也没有把握。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至于罗雅,长安还是要交待一声的,毕竟来到乞力浑罗雅也给予了她诸多的照顾,虽然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但到底也没用到自己身上,再说了,她们之间还有小墨儿维系,她也不想罗雅有什么意外。

“谁?”

帘帐被人撩开了一个角,猛然灌进一阵风来,长安警觉地抬头,却是率先见着一截墨色的衣角,衣角旁一朵醒目的红色莲如火焰一般燃烧飘摇着。

“你可要吓死我了!”

长安松了一口气,龙莲这才撩了帘帐,整个人钻了进来,却是没有上前,只那样靠在帐口,双臂环胸,用那一双只能见着微弱光芒的眼睛牢牢地看着她。

“你要走了!”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龙莲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显示出他的低沉及不悦。

“我……”

长安咬了咬唇,龙莲何等敏锐,她知道瞒不了,索性便坦然承认了,“是的,我要走了。”

长安将小方桌上的信笺细细地折好,慢慢走向了龙莲,伸手递出,“这是你接下来的医,按着这以,至多再过一个月,你的眼睛就好了,但能不能全然复明,我也无法保证。”

龙莲没有接过信笺,只是抿唇道:“你不带我走吗?”

“带你走?”

长安一怔,随即道:“我是出逃,若是卓奥知道了,必会派兵追捕,我怎么带你逃?”

长安知道龙莲对卓奥的重要性,或许她跑了都是小事,若是带上龙莲一块走了,卓奥怕是要不死不休地追杀她了。

“明白了。”

龙莲低下了头,苍白的脸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明,“那等我好了,就来看你和小墨儿。”

“嗯,好。”

长安一时之间有些酸楚,她知道龙莲的内心是孤独寂寞的,就像一个盼望着亲人疼爱的孩子,只是旁人看着他那副冷淡的表情就不敢接近,如此下又从何了解?

“我与小墨儿若是不在汴阳,你便来厩寻我们,记住,是厩沈国公府!”

长安重重地握住了龙莲的手,将信笺塞到了他手里,咬唇道:“一切保重!”

“另一封信,帮我转给罗雅!”

长安回身取了小方桌上的另一信笺,折好递给龙莲,看着他接过放在了腰间的缝袋里。

“是他来接你了吗?”

龙莲摩挲着手中的信笺,刚才被长安一直握在掌中,似乎还有她的余热和馨香。

长安的异常就是从那个男人的出现开始,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能够感觉到那人的呼吸绵长,步履矫健,恐怕连他自己也只能等到功夫完全恢复时才能与之一搏。

乞力浑部族里,唯有卓奥能在力量上压倒他,其他的人,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至于寻牧人的队伍,本来就没有拔尖的,且还是半路插足,那么这个男人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而显然的是,长安认识他。

“嗯,你也知道他呆在这里多一刻便多一分的危险,所以我必须走!”

长安点了点头,“你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可卓奥不同,他是乞力浑的王,他会选择对整个部族有利的事,而不会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影响他作出最正确的判断与抉择!”

与卓奥虽然接触得不久,但长安已是觉得他深不可测,这样的男人,有野心,有实力,也许,乞力浑统一草原部落族群只是早晚的事。

“好,我听你的。”

因为长安那一句话,龙莲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朋友,这两个字眼是多么陌生却又多么熟悉,只是能从长安的口中说出,他还是觉着心底泛起了一丝暖意。

营账外,似乎传来男女的争执之声,越来越近,长安微微一惊,龙莲已是揽过了她的腰身,曲指一弹,火光泯灭,他一个旋身,俩人已经隐进了角落的暗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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