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本座知道了(1/1)

第二日,文羡初望着虞颖的目光满是幽怨,他要是早料到自家娘子说话不算数,在酒楼就给她办了。

文夫人不明所以,听了下人说昨晚小夫妻两分房睡的,她脸色立马变得奇怪起来。

虽然她给虞颖专门备了间房,但也没料到二人真会分房睡,不知是不是昨晚白家人大闹一场惹了闺女不高兴,这样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儿。

用完午膳,文老爷亦如往常回房小憩,文夫人特地将小夫妻两人留下来。

“颖闺女,昨日的事,娘给你赔个不是,让白家搅了场子。”文夫人一想到自己怀里抱着白白胖胖的孙儿,那是万万不能因为那些整日作妖的鬼怪坏了事儿。

“娘,昨晚的事我没往心里去。”虞颖哪里不懂文夫人的心思,怕是知道了自己昨晚和文羡初分房了,要是文夫人知道他们根本就没圆过房……她不敢想象。

文羡初幽怨更深,人生失意,莫过于此。文夫人见二人都不想提及此事,忽地想到另一件事,她话锋一转道:“不往心里去就好,反正昨天也就走个过场。有个重要的还在来的路上,因为离得远了,在路上耽搁些日子,等来了,正好一起过端午。

“重要的?”虞颖不免诧异,合着昨日熬过的还只是个过场,还有个重要的……“嗯,是我嫂嫂。”文夫人的笑容虚幻了点,有些怅然之感,“我嫂嫂一个人住在临城,叫她搬过来好有个照应,她也不肯。以前逢年过节叫她来,她还会来,现在五六年都不见了,推脱说路远身子经不起折

腾。要不是今年端午你们回来,我说羡初带了媳妇,她恐怕还是不肯来。”

虞颖见文夫人流露的一丝苦笑,从她话语间像是自己的兄长已经……虞颖默不作声,这时候只静静听着,万一说错什么,触了文夫人的伤心处就不好了。

小夫妻二人正听文夫人说起许多事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前为沐灼华,后为绿潋。

“沐姑娘可是身子不适?今日也不见来用午膳。”文夫人视线扫过二人,心里堵起来,可她还得端着笑。

“劳夫人费心了,近日叨扰许久,我特地来告辞的。”沐灼华说的很是平静。

文夫人一听,眼底笑意浓了许多,沐灼华倒与别家的女子不同,而且沐灼华举止谈吐都令人想其是身份显贵的。

“这样,那我也就不多留沐姑娘了,不知马车雇好没?”文夫人的语气和善了不少。只要是识趣知礼的,谁也不会去与她结怨。

“还没,吩咐了绿潋去雇一辆。”沐灼华答道,身后的绿潋只怨愤的望着虞颖。“这多麻烦,你们也不熟悉姜川城,我等会儿叫人替你们雇去。两个姑娘出门在外,得找靠谱些的车夫,不出岔子。”文夫人说完招招手,一侧的弥童颠颠地跑上前,她嘱咐着道:“弥童,你去城南寻那位少

爷出门常雇的老李,他人本分又实诚。”

弥童应了就下去,经过绿涟身边,他挑衅地哼了一声,绿涟气得牙根痒痒。

“东西都收拾好了?叫几个下人替你们取去。”文夫人格外热情的问着。

“不用了,东西我去取就好了。”绿潋看着文夫人这番作态,恨不得骂她个狗血淋头。

“我有些话想与文公子单独说。”沐灼华忽地开口,望向文羡初含着笑。

文夫人面色一凝,才觉得沐灼华识趣,文羡初星眸情绪未明,像是未曾听见,执盏抿口茶。

绿涟倒是喜不自禁,自家公主终于开窍了,她的眼底闪烁着某种光芒,嘴角像是算计什么有些得意的勾起。

“娘,我有些倦了,想下去歇着,到时晚饭你可要让人来叫我。”虞颖眼看文夫人脸色越来越不好,见状起身,打了个哈欠,挽住文夫人的胳膊,左右摇晃撒着娇。

“好好好,你下去歇着,定会让人叫你的。”文夫人也是无奈,这丫头心太大了。

虞颖一走,文夫人在这儿也是待不下了,眼不见心不烦,走前挥挥手,堂内的下人诺诺的退避。

绿涟视线在文羡初与沐灼华身上来回游走,眼睛不由得弯起,但想到虞颖,她还真觉得虞颖就是个挡路石,左右看看,她悄悄下去了。

正堂剩下文羡初与沐灼华,沐灼华将文羡初漠然的神色视若无睹,她很是淡然的笑着,“你不用这样,不属于我的,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文羡初放下手中杯盏,清冷道:“不知公主有何事要说?”

“你向来比他们看的通透,龙桓国已蠢蠢欲动,你认为青阳国必须与坤云国联合吗?”沐灼华垂眸之间有些凉意。

“必然。”文羡初起身负手而立,“龙桓国已远非坤云国与青阳国任一一国可比,坤云国内外堪忧,而青阳国一己之力,难以抗衡。”

“我知道了。”

沐灼华原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她也不知道她在守着什么,明明身为未来的女帝,一切的牺牲都是她应做的,自己的母皇不就是这样吗?

“多谢文公子解惑。”她欠了下身,这是除却母皇,她第一次向他人行礼,或许不只是一个礼而已,所有该断的终究该断了。

她有时期冀他若是皇家该多好,但又庆幸他不是皇家,才可这样独立于外。才叫她一见倾心,一礼之后,再见怕是形同陌路。

她总算是明白为何母皇总是会想起昔日旧人……

文羡初望着沐灼华离开的身影,星眸闪过冷意,朝某处看去,一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从角落出来。

男人知道主上不喜他们随意出现,尤其是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但他手中的信笺让他额头一颗汗珠滚落,单膝跪地,将信笺奉上。

文羡初伸手接过信笺,扫过其上简单几字,哗的一声,掌心内力将信笺碾灭成灰,消泯于尘。“告诉他,本座知道了。”寒冬刺骨也不及他此刻星眸藏着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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