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两个答案(1/1)

“王爷,金州传信。”

京城酒肆之中,一个身穿连衣帽黑袍的影卫跪拜在一个身穿淡紫色华服的富贵公子身前,语气甚为恭敬,只是看不清容貌。

那淡紫华服的富贵公子闻言只是淡淡道了一句“讲”,而后便缓缓端起桌上白玉瓷杯。

只见那富贵公子一双狭长凤眼之中满是淡然,脸上若隐若现着一缕冷色。

“御香楼与十多年前的金州叛乱有关,具体细节,还在调查。”

那影卫说完之后便恭敬的站在了一边,静看着眼前的主子。

闻言,那富贵公子薄唇轻翘,冷冷脸色缓缓浮现出一股笑意,“好啊,这下,可就有意思了。”

杨季修虽然有些吃惊,可是他最先想到的还是程月棠。

既然单婉婉与当前旧事有关,那要从她身上找到破绽便容易了许多。如此一来,要进入翠微谷,看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杨季修缓缓起身,吩咐那影卫道,“传信金州,开始动手。”

杨越遥在金州的势力他就打听清楚,此时既然弄清楚了单婉婉的来历,那杨越遥在金州的那些势力也当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京城,金州,似乎命中注定要牵扯在一起般。

秦国公府大门前已无法再多容一个人,杨季修凤眼微眯远远瞧了一眼后便转身朝着秦国公府后院行去。

飞身跃入院中,还未稳住身形,便看见后院石桌旁的燕无声已经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殿下。”

燕无声恭声拜到。

杨季修落地朝外院看了一眼后,径直坐在了石凳之上,“情况如何?”

燕无声闻言径直答道,“至今还未有一人解开其中任何一题。”

杨季修闻言讶异道,“哦?什么题目?”

这时,外院之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程月棠与芍药相继走进了院中。

燕无声见状,立即跃上房顶消失不见。

倒是芍药看了看一脸有恃无恐的杨季修,这才小嘴一翘,转身离开。

可是杨季修对于此像是视而不见一般,只是对着程月棠道,“看来,你是打算告诉我答案了。”

程月棠闻声坐下,淡淡笑道,“答案?我也想知道答案。”

杨季修脸上浮现微微笑意,闻言道,“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知晓,可是我要的答案,你可知道?”

“不仅知道,而且很清楚。”

“那你且说说看。”

杨季修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冷面冷情的齐王之性,丝毫不见半分焦虑,仿佛对程月棠公开选婿之事毫不在意一般。

只是程月棠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长长柳眉轻挑,清眸之中闪过一缕奇异的光芒,“为什么要我先说?”

杨季修摇头笑道,“因为我想要的答案太简单。”

程月棠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当真无趣。”

“说吧,另外两题究竟是什么。”

杨季修也不着急,淡淡道。

程月棠奇道,“为何是两题?我所出可是三题。”

只是话音刚落,程月棠便恍然道,“看来,我要的答案,你当真已然知晓。”

说着,程月棠露出一副失望之色,“我本还指望能用此事考验你一番,不料却被你轻易就破解了其中一题。”

这下该轮到杨季修吃惊了。

只听杨季修闻言奇道,“一题?为何不是两题?”

程月棠应到,“你给我一个答案,我给你一个答案,岂不是很公平?”

杨季修闻言点头,“这倒也是。”

说着,杨季修看了看程月棠,正色道,“御香楼与当年的金州叛乱有关,单婉婉可能是单家嫡系遗孤。”

程月棠闻言皱眉问到,“单家就一个单婉婉幸存?”

“具体细节,还在调查,毕竟十多年前的往事,查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杨季修神色严肃,似乎此事有些棘手。

程月棠闻言道,“那可有从杨越遥着手?”

杨季修闻言点头道,“已然在查,只是近日因为你的公开选婿,宁王府人潮不断,守卫森严,想要趁乱进去,很难。”

杨越遥既与单婉婉有交易,那杨越遥定然知道单婉婉的底细。这一点,程月棠与杨季修两人都清楚。只是单婉婉来京如此之久也未露出什么破绽,一时半会儿想要查清楚,只怕不那么容易。

更何况因为程月棠公开选婿的事在京城之中已然被炒得鼎沸,宁王府上下为解程月套所出之题遍邀天下名士,因此防卫也比以往森严了许多。

程月棠闻言不由得轻声笑道,“这可怪不得我,当初可是你说的外面的事都交给你即可。”

杨季修问道,“如果找到了进入翠微谷的方法,你是否要亲自前往?”

程月棠点头道,“那是自然,此乃最后一题,我自然要自己去解开。”

闻言,杨季修嘿然一笑,“看来,你当真没有打算给我留个机会。”

不料程月棠摆手答道,“你的机会,我自然留着,只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什么?”

“不可说。”

说完,程月棠站起身来道,“我得去看看前厅众人解题解得如何了,你也去吧。”

杨季修闻言摇头,“那里不适合我,我还是去酒肆吧。”

杨季修走后,程月棠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前厅。

只见前厅之中能站脚的地方已满是人头攒动,一直蔓延到整个院落,密密麻麻都是前来解题之人。

不过此时,这些人脸上却是阴云密布,全都一副苦思不得其果的模样。

顺着他们的目光,,只见前厅大堂之中挂着一卷布幔,上书两行娟秀行书,“物不知数之正解,天道之上之道。”

这两行行书正是程月棠所出之题。

第一题明言考验算数,第二题却是考验心道。

“物不知数”乃是上古算数大贤遗留之题,今世无人得出正解,程月棠摆出这道题,实则是在难为当今世人。

不过转念一想,若非如此,岂不是随便哪个纨绔公子或者地痞流氓都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

至于第二道“天道之上之道”实乃程月棠历经前世磨难感悟而来,等闲之辈若没有她这一番煎熬波折谁能想到?

故此,今日开府已然三个时辰,至今尚未有一个人摸到这两题命脉,更别说给出让程月棠心满意足的答案。

至于第三题,前两题都尚且如此艰难,无人可以作答,所以也没人敢过问。

而凡是不长眼问及第三题的,程景况直接命府兵逐出了府门。

程月棠看着堂内堂外的解题之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得意,虽然她早有预料,但看到如此景象还是不由有些欣喜。

能难住天下名士之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出出来的。

虽然程月棠有些取巧,但也不得不说她当真学富五车。不然以她一个女子之身直言上古谜题,只怕贻笑大方。

而程月棠心中,早已有了第一题的答案,那是前世之中在皇宫之内的御书阁一本古谱上无意间看到的。至于第二题,本身就是程月棠自己想出,故此也知道其间答案。

正是因为程月棠明言自己知晓答案,前来解题之人再无人敢小觑程月棠,凡是见过这两题的人纷纷打消了开始想要一步登天的奢望。

日落黄昏,秦国公府关府谢客。

程景况看着一旁志得意满的程月棠不由得叹道,“你这两题,莫说这些人,便是何舒望之流也不一定能解开。”

程月棠笑着道,“何舒望之辈固然是当代名流,但术业有专攻,此等精深算数,当然只有钻研此道之辈才能懂得其中一二。”

程景况闻言不由问道,“囡囡,你老实告诉为父,这两题,那杨季修可有破解之法?你可曾告知他答案?”

程景况本以为程月棠定会私下将两题答案告知杨季修,不然她何以如此有恃无恐?

但他不料程月棠闻言却只是摇头,“不曾。”

程景况闻言当即愣道,“为何?”

程月棠解释道,“他自己会明白。”

其实程月棠设出这三道题目的虽然是考验杨季修,但实际上杨季修只需要拿出让程月棠心满意足的信息,那便可以与之交换答案。

杨季修自然明白这一点,故此才会让金州的影卫动手,让杨越遥感觉到压力,从而使他露出破绽。

只是这一点只有程月棠与杨季修两人心知肚明,其他人却是当真以为程月棠是有意要难住杨季修。

而程月棠所考验杨季修的,不过是是否值得托付终身。

两人交往如此之久,几乎知根知底。可是越是如此,程月棠便要万分谨慎,前世教训历历在目,她可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

这三道题可谓是杨季修能否赢得程月棠芳心的最后一关,一旦踏过,程月棠或许当真会以身相许也未可知。

当然,这一切还需看杨季修的本事。

只是这一切与杨越遥却无丝毫关系,此时的宁王府早已被各类名士大贤所挤满,都在争着为杨越遥解题。

对于杨越遥来说,最后一题已然没有了希望,因为碧落根已经在程月棠手里,自己纵是找到龙骨根也只得半个答案,并非全部。

故此杨越遥眼中紧紧盯着前两题,只要解开前面两题,三局两胜总算还有些希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杨季修已然在开始解答第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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