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未雨绸缪(1/1)

骆婆婆也是诧异,当即将程月棠迎进了谷中。

唐英与常青山里开京城以后,耳目皆失,外面发生了何事他们一概不知。此事见程月棠孤身前来,唐英急忙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程月棠闻言只是了然一笑,双眉微微靠拢道,“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这话骗得了唐英却骗不了常青山,他见程月棠话里有话,当即正色道,“可是长公主府……”

话到一半,常青山立时感觉不对劲,当即将后面的话全都咽了下来。

然而唐英听到长公主府,已然有所觉,此刻见常青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忙转头看向程月棠。

唐英急声问到,“月棠姐,长公主府怎么了?”

其他两人也是皱眉看着程月棠,想来也是很想知道京城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骆婆婆尚好一些,因为在她离开京城之前程月棠便已经交代过她。而常青山却是十分迫切的看着程月棠,在他眼中,程月棠不仅是自己与唐英的救命稻草,也是整个东凉能否复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月棠见状,只得无奈叹道,“你们走后,皇帝陛下下旨封禁了长公主府,此时长公主府已然成了京中的一大禁地,谁人进不得,但府中谁人也出不去。”

闻言,唐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目光一阵呆滞,嘴里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娘亲……我娘亲和我第怎么样?!”

唐英似乎忽的想到了长公主和唐矩,目光刹那间恢复了清明,转头看向程月棠。

程月棠强打精神笑着回答道,“他们都没事,皇帝陛下只是封禁了长公主府而已,长公主和唐矩都安全,我在京城也会关注他们。”

唐英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但是脸上却仍是一副歉色,想来是心中愧疚,因为自己而牵连了整个长公主府。

程月棠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也是不忍,然而事已至此,却由不得她不忍。见状,程月棠抬眼看向常青山,“你在东凉可还有潜伏势力?”

常青山闻言一怔,剑眉微微皱起,“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程月棠样子轻松,秀脸之上满是淡然。

常青山看了看唐英,又看了看程月棠,缓缓道,“他们乃是东凉最后仅存的一点力量,来宋明时,我便将他们解散了。”

程月棠闻言点头,正色道,“如今宋明京城形势复杂,乌苏与南蛮态度尚不明朗,你们可能还要在此地多待一段时间了。”

常青山和骆婆婆闻言倒是没什么,然而唐英闻言却是猛的看向程月棠,急声问到,“月棠姐,我想离开这,我想回京城……我想看看娘亲……”

说着,唐英忽的哽咽起来,双眸之中不断滑落眼泪,模样甚为可怜。

然而程月棠见状却只是摇头,“如此这般情形,你如何回得了京城?难道你想害死长公主和唐矩吗?”

程月棠话到后面忽的严厉起来,语气冰冷森然,让唐英不由得浑身一抖。

常青山走到唐英身旁,伸手搂住唐英的肩膀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常青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唐英,因为此事便是由两人而起。

程月棠看了看两人,脸上露出冷色,“如今形势不容乐观,你们二人如果再来添乱,却让长公主府如何自处?难不成当真要长公主被老皇帝软禁起来才安心吗?”

程月棠此来便是来警告唐英的,她知道唐英的性格,也知道常青山拦不住唐英,故此提前来交代。

看到唐英一阵哽咽,程月棠脸上的冷意渐渐散开,“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越是难过便越要知道,长公主而今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安然活着,只要你不被杨越遥等人抓住,那长公主府便没有危机。”

唐英心里何尝不明白程月棠所言,只是她实在愧疚难当,想到因自己一人而导致整个长公主府陷入囹圄,饶是她再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去看看,哪怕是被老皇帝抓住问罪。

常青山看了看程月棠,剑眉微微一抖,而后低头对唐英道,“再等一些时日,我陪你一同回宋明京城可好?”

唐英闻言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转身扑倒在常青山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程月棠与骆婆婆走到一旁,程月棠看了看两人,而后轻声道,“他们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么?”

骆婆婆知道程月棠打心底里还是关心唐英的,刚才那般严厉也只是为了让唐英能够看清楚当前局势。

闻言,骆婆婆脸上露出欣慰笑容,“这郡主丫头十分乖巧,时常陪老妇聊天,不像是刁蛮任性之人。”

程月棠笑着看了看骆婆婆,叹道,“婆婆,你也不必为她说话,这妮子什么性格我清楚,只希望她能早一点长大,也省得长公主日夜担心才好。”

两人又聊了一阵,程月棠嘱咐骆婆婆一定要好生照料二人,万不能让两人再陷入险境。

骆婆婆在江湖闯荡数十年,这点本事和眼力见还是有的,挡下点头应了下来。

程月棠走到唐英与常青山身旁,看着唐英道,“我离京的时间不能太久,就不多陪你了,我走以后你要听婆婆的话,京城中风声一过,我便立马来接你。”

唐英也知道程月棠是为自己好,闻言当即抹去脸上泪痕,点头道,“月棠姐,我知道了。娘亲和矩儿……”

“你放心吧,杨越遥的这些手段我都清楚,长公主府不会有事的。”

程月棠打断了唐英的话,脸上露出一股自信之色。

而此时在京城长公主府中,杨越遥却是以敏玉郡主勾结东凉太子一案的主审大臣模样,走进了长公主府府门。

长公主见杨越遥终是沉不住气了,当即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斜眼看了看杨越遥后淡淡道,“宁王殿下今日可真是闲暇,竟有空来这黑白未分之地。”

长公主故意将长公主府说成了黑白未分之地,那若无其事不可置否的语气让杨越遥当即心中一怒。

然而杨越遥却是将心中怒火压制了下来,笑脸盈盈的看着长公主,“姑母哪里话,侄儿便是路过进来瞧瞧罢了,侄儿这就给姑母请安。”

“不必了。”

长公主冷声摆手,打断了正要请安的杨越遥。

杨越遥顺势站直了身子,看向长公主笑着道,“姑母身体近来可还好?这寒冬虽然远去,但夏日炎炎仍要多加注意才是。”

长公主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拂了拂面上的茶叶后淡淡道,“你来我府,便是来说这些废话的吗?”

杨越遥知道长公主的厉害,也知道老皇帝一直没有处置她的原因,闻言当即道,“姑母被封禁,侄儿也是深感不安,特来看望姑母,希望父皇能早已恩赦,如此才能不损皇族颜面。”

老皇帝之所以一直没有处置长公主,只是单单将长公主府封禁,一来是因为长公主手里掌握着老皇帝交给她的信物,二来是因为长公主本身乃是皇族,处置她无疑于在打皇族的脸,老皇帝向来重视皇族颜面,自是不会轻易出手。

然而杨越遥却只以为老皇帝只是注重皇族颜面,所以没有处置长公主。他并不知道长公主手中握着老皇帝的信物,更不知道这件信物可以影响宋明国运。

长公主听到杨越遥那假惺惺的言语,当即露出恶心之色,急忙喝了口凉茶,摆手道,“原来你还知道皇族颜面,我当你早已不知什么是皇族颜面了呢。”

“姑母这是哪里话,侄儿一向以父皇为楷模,视皇族颜面比自己这条命还重要,怎么会不知呢。姑母切莫说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当真如此。”

杨越遥的脸色忽的沉了下来,双眼之中带着些许阴冷。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杨越遥,淡淡道,“说吧,今日此来,所谓何事。”

杨越遥闻言起身,走到长公主身前低声道,“姑母,如今朝中情势你也知道,倘若姑母能助侄儿一臂之力……”

说着,杨越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是在道,“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长公主闻言却显得很是无感,甚至有些不解的问到,“然后呢?”

杨越遥直起身来,双眼微眯,嘴角上翘,“然后这京城还有谁能与本王相提并论呢?”

不料长公主听罢仍是装作不太明白的样子,摇头道,“那又如何?”

杨越遥见长公主仍是“执迷不悟,不识好歹,不识时务”,当即冷声道,“本王乃是看重你唐家才会如此之言,还望姑母不要亡羊之后才知补牢。”

“亡羊补牢也要看怎么个补法,宁王殿下若是想要这一圈羊,只怕在痴人说梦。”

杨越遥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老爷子模样的人缓缓走后厅里走了出来。

只见此人月末六十来岁,双鬓雪白,长长的白须与双眼上的眉毛似是一体,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爹。”

“老爷子。”

长公主与杨越遥见到此人都是急忙施礼,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

此人正是唐家第一号人物,唐泽兑,驸马爷和长公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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