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殇其实很帅的(1/1)

“你跟君佑祺恶斗,不该分心留意我。”

“事实上,本王一直都有分心注意着你,本王当时记挂着你没吃饭,怕你饿着了,好在你烤了鱼。你吃了东西,本王就放心多了,那个时候真不想跟君佑祺斗个你死我活,本王想去帮你烤鱼。”

她瞪大水瞳看着他。

“怎么了?”他宠溺地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在本王心目中,你是最重要的。”血森的视线柔和地瞥了眼她尚平坦的小腹,“不过,不包括你腹中的宝宝。本王在意的,只有你。”孩子靠边凉快。

“……”她是又感动,又觉得他的做法不妥,不赞同地瞧着他,“你分心了,万一……”说到伤,在君佑祺被暗算前,曾与他对掌,两人都受伤了。

她以二指探上他的脉门,隔了一晚而已,好多了,他的伤恢复得比一般人快很多。她昨晚就替他把过脉,他没吃疗伤药,倒是调息运气疗伤了一阵子。

“这么关心本王?”他眸色温柔。

她声音清然若水,“你说呢。天底下,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她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这一世的亲人,并不是她真正的亲人,而是现有这副躯体的亲人。君寞殇是她所爱,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他拥紧了她,“本王知道你的心意。”

她转过身,换个姿势,双腿分开坐于他大腿上,面对着他,“知道有功的是我……”

他伸手抚顺着她滑柔及腰长的秀发,接下她未完的话,“本王为何还去奖赏顾小怜?聪明如你,又岂会堪不破。”

“本来不甚明白。”她想了下,说道,“既然君佑祺没死,那么,是谁暗算的他,他一定会算帐。你想让他把这笔帐算到顾小怜头上。”

“你理解本王的心思就好。”他说,“其实,乍一看之下,本王的武功与君佑祺在伯仲之间,恶斗时间一长,他就会败在本王手上。本王虽有留意你的一举一动,还是能与他打斗持平。当时本王也注意到君佑祺并没有看到暗算他的是谁,顾小怜既然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她助本王铲除十皇子有功,话里话外地提醒本王要赏她。本王又岂会听不懂,那么,就不辜负她,索性成全她了。”

“男人心海底针,你真毒。”她有一种不寒而怵的感觉,得罪了他,什么时候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道。

还好,她跟他不是敌人,否则,她倒也不会怕。以她的心性手段,同样残忍无人道,只会遇强更毒。

“本王残忍狠毒,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非但不生气,声音沙嘎地轻笑了起来。

她抬起白皙的小手,以指尖轻摩顺着他浓黑的眉毛,眉黑如墨,眼睫毛卷而翘长,眸光深邃而幽冷邪气,他那僵白得不正常的皮肤,衬得原就俊美异常的右脸更是出色之极。

遮了左颊残缺的黑灰色玄铁面具,看不到他左脸的恐怖,反倒为他添上几许诡异莫测。

不得不说,戴上半边面具的他,邪魅得蛊惑人心,有一种神秘得让人致命的吸引力。

“你的眼神……”他心悸得像是被温润的暖流浸泡着身心,因为从她美丽清澈的双瞳中看到了对自己的留恋。

她这般绝色似仙的人儿,能恋上他这样的邪魔恶鬼,他君寞殇何其的有幸!

“嗯?”她不解。

他怜惜之极地在她唇上落一吻,嗓音进而蓄着几缕感动,“没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了,“君佑祺现在哪里?”

“当时本王离开后尚未走远,听到有一队人的脚步声靠近,都是顶尖高手,约莫十一名,其中有一个的声音是君佑祺的小厮园子。想必园子已将君佑祺救走,此刻应该在大海返航回京的路上。”

她叹了口气,“那么好的机会,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你不该放过君佑祺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应该将他千刀万刮、一根根的骨头拆了杀了、让他再也没有机会祸害你。只要他活着,就不会放过你,就会不断对付你。若是你落在他的手上,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我以为君佑祺应该已经死了,不杀他的后果有多严重,你再清楚不过。我以为,你绝非手软之人。你千不该、万不该放过他!”

“本王杀人如麻,血都是冷的,谈何手软。”他面色凝重,“可是……他救过你。又是因你暗算,本王才赢过了他。若是本王杀了他,你会背上忘恩负义的声名……”

她想说什么,他点上她的唇,“本王知道你不在乎名声,但是忘恩负义地暗算救命恩人,你会愧疚。本王当时的心思很复杂,真的想将他的头砍下来,毕竟,他不死,后患无穷。可是杀了他,你将愧疚难安。本王的凤惊云虽然狠毒无情,却从未薄待过真心待你的人。君佑祺纵然对你诸多欺骗,然,他救了你,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无言以对。

他亦幽然叹息,“昨晚你久久无法入眠,直至黎明才疲惫不堪地睡去,是内疚的吧。本来本王还在想,放过了他,留着后患,是否是错。现下本王不后悔,亦没有错。他若死了,你内疚一生,本王的心只会为你而痛楚!相反,杀他的机会,还会再有。本王的女人,不需要他君佑祺救,绝不欠他人情!他救你一命,本王放他一马,救命之恩两消。但他觊觎你,本王绝不能容忍,也绝不饶恕!所以,惊云,你不要再内疚,你欠他的,本王代你还给他了。”

凤惊云没多想,只当君寞殇一掌将君佑祺打得脏腑都估计碎了,就是他所说的不容忍、不饶恕,“事已至此,我确实不会再多想。既然不欠他,那更好。只是,他一回京,京城的形势恐怕就不乐观了,岛上的丧尸腐体还没烧完,我还得研药控制那些腐液渗下地面的残毒,未免君佑祺占了先机,你还是先回京城吧。我在此处理好岛上的事,再去京城找你。”

“不。”他将头埋靠在她肩颈处,吸嗅着她肌肤与发间那自然清幽的芬芳味道,“本王一刻也不要离开你。”

“可是,就岛上的药材而言,我只能做一些前期的试验,重头试验还得等你的亲卫去岸上的大城市采购齐我所需的药材才能开展。按航程,就算大船的行驶速度,他们最快也得六天左右才返得回,等他们带的药材齐了,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具体研制出化解丧尸残毒的药物,可能需要花很久的时间。你在这耗着,朝廷局势不能亲自坐镇,怕是你的手下对付不了君佑祺,政、局多变,于你不利……”

“也没那么不乐观。”他亲吻着她颈项洁白的皮肤,留下一个个湿润的印痕,“君佑祺伤重,不休养个把月以上,指不准床都下不了。运气再差点,直接就归西了。”

“也是。他脏腑都被你击碎了,就是痊愈也会落下病根。确实需要修养很久。”

“反正不管怎么样,本王是不会先走的,除非你一道。”

“可是……”

“不提他了,他总是想将你从本王身边抢走。江山他要抢,连你,他也要抢。本王巴不得他早死,巴不得将他剁成肉泥。”君寞殇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直接封住她的嘴唇,霸道狂肆地吸-吮她樱唇里的甜软甘滋……

另一座小院中的厢房门口,顾小怜轻敲着房门,门扉发出‘叩叩叩’的响声。

暗影打开房门,见来人,说道,“是北堂主,前来找本堂主何事?”

小怜的目光落在暗影脸上,很平凡的一张脸,平凡得淹没在人群里,绝对没人想得起来。只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男人,竟然是半月教的东堂主。

她虽然贵为北堂主,手中的实权却并没有东堂主大,也没他那么受教主器重。而且,暗影不仅止是东堂主,更是教主的随从。

随从听起来是个下人,却是可以比别人先了解教中很多事务,并大把的机会向教主进言的。

不可小觊。

与他先打好关系,绝对必要。

以她的美貌,他竟然连多看一眼也不,她抚着胸口,秀气的黛眉拧了起来,一副难受得随时快倒下的模样儿。

“北堂主帮助教主铲除十皇子立了大功,应该多休息。”暗影声音很平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关心。

见他不冷不淡的态度,很是疏远。小怜心里越发不舒服,她这等美人,又贵为堂主,暗影应该对她刮目相看才对,柔柔启唇,“多谢东堂主关照。就是因为我受了重伤。岛上也没什么好的治伤药。教主特地交待,让你拿最好的治伤药给我。”

“教主亲**待的?”

“那是自然。”能得教主关怀的女人,放眼整个半月教都没有。顾小怜心中有些得意,面上却没表露出来,“我们教主虽然暂时还不是天子,却比天子更有威严、威慑四方。小怜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谎传教主的话。”

“言重了。本堂主没有说你假传教主的话。一点伤药而已,就是教主不交待,本堂主也理应给你。昨夜一上岛就忙着处理腐尸的事情,忘了给你拿药,是本堂主疏忽了。”暗影走回房里,拉开抽屉,拿了一个翠绿色的玉瓶子出来,“此乃九香玉露水,是教内最好的治疗内伤的药,重伤之人喝下三天就能恢复了。”

顾小怜有些激动地接过,“此药乃教中独门疗伤药,我在教中那么多年,从来未见识过。若非此次功劳着实大,还真是没资格使用如此珍贵的药。”

“十皇子一直是教主的心头大患,你的功劳确实无人可及。”

那是!小怜原本想马上将药喝了,又觉得不妥,不想在男人面前表现不得体,于是,只将药瓶收入袖袋。

暗影见此,有些痛心地瞅着她收入袖袋的药。他的九香玉露水啊!是教主赏给他的,也就那么一瓶,他存着好几年都舍不得用,现在竟然给了这女人。教主说最好的药,她功劳确实大,唉,罢了罢了。

他痛惜的表情,使得小怜误以为他是心痛自己的伤,心下一喜,她就说没有男人抵抗得住她的魅力,“东堂主无需担心小怜,小怜的伤虽然重,有了东堂主给的药,三天后定然痊愈了。”

“啊?”他点了点头,“哦。”

“东堂主要是还不放心。”她又把翠绿瓶子拿出来,拔掉瓶塞,仰首,动作优雅地喝完了瓶中的九香玉露水。

暗影的心都在滴血,嘴角抽了抽,“味道如何?”

“入喉沁凉,润肺滋脾,连带着丹田的内力都开始凝聚起来,整个脏腑都好受多了。真是神药。”她喝完,摇了一下瓶子,又不舍地将里头仅余的一滴也喝下,“听说九香玉露水还能提升些内力。果然有些效果,真是舒坦。”

他的好药就这么没了,还是当着他的面就便宜了别人,垮丧着脸说,“北堂主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滚蛋。

逐客之意顾小怜没听懂。

她说,“有。”从窗户望出去,仍能见那漫天的烧尸浓烟,“不知东堂主有没看到十皇子的尸体?”

“尸首都是昨儿个夜里收拾好的。昨夜又是暴雨又是乌漆抹黑的,没注意,尸体都堆成了山,天一晴就堆柴添油、放火烧了。”他皱起眉头,“还真没留意。现在尸首已经烧掉很多了,去找都找不出来了。”

顾小怜心中有几分不安,又想到教主那一掌,应该直接就打碎了十皇子的脏腑,何况,十皇子那声震天的凄惨叫声,肯定是死得连全尸都未必有,又放下心来,“教主都没提找十皇子的尸首,想必无碍的。”

“也是。教主英明睿智,他都不提,那么自是不要紧。”

“对了……”她似欲言又止,暗影说道,“北堂主有话直说。”

“你我在半月教共事多年,不用叫我北堂主那么生疏,叫我小怜好了。”虽然教主欠她

一个天大的赏赐,相信以她的功劳,教主赏她当教主夫人也无可厚非,终归现在还没当上,像暗影这种有权力的教主身边的人,还是需要巴结的。

“不行。”暗影直接拒绝。

顾小怜美丽的面颊有些惨白,“东堂主是看不起小怜么?”

“北堂主哪的话。教主早就言明,四大堂主不可掺杂个人感情。”

“东堂主说的是。但,也不过就是个称谓罢了。谈不上什么感情,不必太拘泥的。倒是教主……”她似不经意地道,“你觉得教主对凤四小姐,是怎么想的?”是玩玩,还是有别的想法,或者,不会是想将她一直留在身边吧?

暗影拉下脸,“北堂主逾矩了。教主的事,岂容你我揣测!”

见他冷下的脸色,小怜急忙道歉,“是本堂主一时失言,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当下属的关心教主而已。”看来,想从教主的亲信嘴里套话,没那么容易。

她神情很柔顺,低垂的眼睑看似知错,实则暗中揣度,要不要把暗影拿下,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这样的话,一旦教主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多消息,她都能掌控。

岛上密室里,袁霸天之前暗藏的那些财物宝贝,堆积了几乎一满室,她原本想占为己有的,可是又没那个胆子,一打听之下才知道,那些财物教主都赏给了暗影。

那么多财宝……

真是挥霍一辈子也尽够了。

她爱钱,更爱那万万人之上的凤冠后位。想当皇后,就得付出,就得不择手段。若是暗影为她所用,加上他手里多年累积的钱财,只要他人都为她所用,他手里的钱自然不在话下。那么多钱财能派上大用处!届时,她办起事来,就事半功备了。

反正就是她勾-搭了暗影,教主也不会知道。

顾小怜轻咬着下唇,一副受惊的小兔般惹人怜的模样。

暗影缓和下语气,“教主不用你关心。”

“那你呢?”她走到他身边,抬起纤纤素手,想抚摸他的脸。

他退后一步,“北堂主自重。”

“自重?”她美丽的大眼泛起了一层水雾,似是呢喃自语,“你知道不?自从我十三岁加入半月教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你起,我心里不知何时埋下了你的影子。那还是十年前呢。那个时候,你就已是半月教的东堂主了。而我却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卒。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体勾-引男人以求达成任务立功吗?”

泪水自她洁白的面颊滚落了下来,“因为我想配得起你,有一天能与你平起平坐。多少次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在爱慕你。可是……”

他惊住了,一张平凡的脸孔满是意外。

她唇角泛起一缕苦忍,“就像你说的,四大堂主是不可以有感情的。是以,十年了,我都不敢向你表白。霸天岛上那些疯尸让我几度历经生死,也让我深深

地明白,你我这种人,也不知何时就会死去,我怕我还来不及向你诉说我心中的爱意,哪天就再也没机会了。”

美人如厮,她的目光里盈满情意,苍白的面颊挂着两行泪珠,楚楚动人间又有一股风情万种的荏弱纤纤。

就是铁石男儿,也该动容了。

暗影不由缓了神色,“那又如何,教主的命令,绝不可违背。北堂主的一腔深情,暗影只能说抱歉了。”

她伤心地眨断了眼中的泪,泪水不停,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是啊,小怜也从未想过违背教主的命令。”她捂着胸口,“可是,心不由己,我又能如何?”表情痛楚地深吸一口气,“我也想劝服自己,不要爱慕你,可我越这样,心里却越是想着你。”

“暗影何德何能……”

“以你之能,听说在祁天国皇宫里时,以一敌一百御林军,你能力出众,胆识过人……”她动作妩媚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珠,“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的人。不知为何,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吸引我,你的行踪与教主一样飘乎不定,即便我暗中留意,仍然极少有你的消息,多年来,唯有暗暗地记下每一个与你相关的消息,暗中回念着那次数极少,与你接触的时候。我心中有你,你却不知晓,我对你的爱。”

“你还是收起感情吧。”见她哭得梨花带泪,又强忍悲伤的模样儿,暗影目光里闪过不忍,“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

她要的当然不是跟他有什么结果,就凭他暗影,再优秀,不过是教主的下属,她要的是当上母仪天下、尊贵无比的皇后!不过是需要利用他而已,真当她喜欢他,只能说他蠢。她心思回转,脸上依旧淌着伤心泪,“可是,教主不是也对凤惊云动情了么,我们凭什么就不能……”

“住嘴。”暗影生气了,“我们是下属,一切以教主的指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岂能置疑教主。倘若你再出言不当,别怪我……”

“你想将我押送到教主面前治罪?”她凄惨的笑了,“随你吧。得不到你的爱,我顾小怜死在你手里,又何妨。”男人通常喜欢女人死心塌地的爱。她现在要是表现出害怕,反而会得到相反的效果。

“你……”暗影捏紧了拳头,心中又是怒气,又有几分无奈,拳头握得‘咯嚓咯嚓’直响,沉喝一声,“来人!”

顾小脸吓得脸色白了。要是真被押送到教主面前,教主为人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要是凤惊云在一旁煽风点火,指不准她还真没活路了。只是话到这个份上,她反悔也无济于事。还没想好对策。

一名黑衣亲卫已然恭敬地出现在房内,“东堂主有何吩咐?”

“送北堂主回房好生歇着。”

“是。”黑衣亲卫不由分说地比了个请的手势,“北堂主由请。”那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完全不讲情意。似是她不走,就会架着她走。

顾小怜心下松了口气,同时唇角也挂起了不着痕迹的笑。暗影终究舍不得送她去治罪,说明,难是难点,诱他上-钩不无可能。

倘若他那么容易就上-钩了,反倒是枉为东堂主了。

“不必送了,我自己会走。”顾小怜咬了咬下唇,水润润的眼眸不舍地瞅了他一眼,终是往院外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小怜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暗影身边,虽然没再说表达什么爱意,但那欲语还休、深情款款的目光却是更令暗影无法招架。

岛上原有的食材都过期了,都随着腐尸一块烧了。

大火烧了四天,连同以前霸天岛上的船都全拆了当柴火,腐尸总算全都被烧成了灰烬。

暗影调来的船只上有简单的食物,他们乘来的船没烧,烧的是以前海盗的那些船。因此,岛上的人都以船上准备的食物生存。

君寞殇总是亲自去林子里抓蛇、在浅滩处捕捉些鱼虾,帮凤惊云加菜补身。

而凤惊云基本都沉浸在研究里,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在专门腾出来的一间房里做完试验,走出房门,见君寞殇已等在房外。

“饿了吧。”他血森的眸子瞧着她盈满心疼,“你别太辛苦,要么,还是不研究了吧。”

“没事,会出结果的。”她前一世已经研究过类似的东西,现下不过是继续找些克制的配方而已,“若是被丧尸咬伤、抓伤,我依旧是无法治的。但研出药,与丧尸病毒一块殒灭,还是可以的。也就是说,若是谁被丧尸咬了,我研究出来的药,能将人的命连带毒一块地灭了。”

“不会了。”他说,“你现下的努力,为的就是彻底杜绝丧尸毒将来出现的可能性,世间将不会再出现丧尸。”

“嗯。”她点头。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走,走到客厅,厅内的桌上有一盅蛇羹汤,还有一锅海鲜。像抱孩子一样的,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将蛇羹里的蛇肉舀了一碗出来,“偿偿……”

“味道鲜美,比鸡肉好吃多了。你的手艺有进步。”他曾说要为了她学习厨艺,做可口的膳食,真的有在努力。

“你喜欢就好。”他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岛上能给孕妇补身的食物不多,暗影带来的就只有腊肉与米食。腊肉你也吃腻了。老是吃这些,委屈你了。”

“哪会。”这些天,她在研药,他就想方设法地帮她补身,“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下厨、也不必亲自去捉蛇、抓海鲜的。让你的侍卫去做就行了。”

“那怎么一样?”他珍惜地拥着她,大掌轻抚着她的肚子,“你是本王心头的挚爱,又有了本王的孩子,能为你做这些,本王觉得心里很高兴。”

“我也觉得很幸福。”心中又有一股隐隐的不安感,觉得幸福易碎。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煮蛇肉凑到他唇边,“你也多吃点,别光顾着我。”

他张嘴,配合地吃下,凝视她关怀的目光,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幸福紧握于手。

而此时的大海,一片无边无际的蔚蓝,阳光万缕衬映着蓝天白云,风和日丽。昨夜的暴风雨早已过去,海面风平浪静,波光粼粼。

一处不知名的无人海岸边,停泊着一艘大船,船仓里,君佑祺一丝不挂地躺在榻上昏睡不醒、发着高烧。他全身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眸紧闭着,浓黑的眉宇也皱到一块儿,睡梦中都是极其的痛苦不安。

他身上盖着两床被褥,一床盖着他上半身,还有一床盖着大腿以下,露出了臀胯的部位。

“五天了,主子高烧不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园子满脸愁容,从水盆里将布巾拧得半干,折叠成小的长方形状,敷在君佑祺的额头上。

一旁年过五旬的大夫方平之也愁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喂主子吃的药,多数都被他吐了出来。他的伤口又发炎发肿了,怕是……”

目光落在君佑祺被缝接起来的那处,‘龙根’从缝合的第一晚起,就开始发肿、发炎,已经五天都消退不下去。

“方大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园子忐忑不安起来。

“主子的烧再不退,会有性命之忧,龙根缝回去,似乎是个错误的做法。他的烧再不退,怕是得重新切了……”

“那怎么行!”园子激烈地反对,“主子已经被切过一遍了,要是再来一次,他会活生生地痛苦死。”

“可是,显然缝合后愈合欠佳……与主子的命相比……”

“我不管。”园子发狠地揪起方平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主子的烧退了,让他的命根子也消肿!”

“你以为我不想吗?”方平之拿开他的手,“主子待我恩重如山,就是豁出去性命,我也想主子快点好起来。实在是我的医术有限,能将主子的根缝回,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主子的根虽然发肿发炎,但已经与血肉长拢了。绝不能再切、绝对不能……”园子跪在床前痛哭,“主子,求求您醒来吧,您再不醒,不但会烧糊涂了,为了您的性命,可能又得将您的根给……求您快醒吧、求您了!”

床榻上的君佑祺“唔”地呻-吟了一声,园子兴奋得忘了掉眼泪,“主子?”

他没有醒,依旧昏迷着,方才只是一声睡梦中痛苦的呓语。

“快,方大夫,快替主子把把脉。”园子忙朝方平之喝。

方平之走到床沿,抬手搭上君佑祺的脉搏,“主子的脉像之前似有若无,随时可能……断气。现下,稍平稳了点。”

“主子是真命天子,万里江山、大好社稷待他执掌。他肯定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园子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珠,“主子你可得快点醒啊,谁害得您那么惨,您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还有,您的身体现在不宜搬移,小的连岸都不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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