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不满(1/1)

“这个世道就是人吃人的世道。她那么没脑子,怨不得别人。”尽量地转移注意力,知道惊云的身体吃不消他现在索-欢,本来前段时间不时还有一次,现在她胎儿不稳,实在不敢再‘动’她了,怕她受不起他强烈狂暴的欢-爱。

在她身上,他根本控制不了地会疯狂。

她也尽量谈别的分散他的精力,“从一系列万蛊门发生的事情来看,你的姨娘人不算坏。就是单纯了点。”

“不说她,太扫兴。”他不喜欢提别的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眼神几乎要将她生吞了。暗中发誓,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一定要她好好补偿他欲-求不满的欲-望,要狠狠地蹂-躏她娇嫩的身子,要她一个月下不了床!

凤惊云被他盯得慌兮兮地,就觉得他像匹会吞掉小白兔的恶狼。不,这个比喻还不够形容他此刻的饥-渴。

他简直就像饥饿得会将她生吞活剥了的邪魔厉鬼!

要不是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她,她还真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惧意。

虽然以她地狱般的前世经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世上不会有她怕的人。他却就是有那种浑然天成地让人生来不自觉畏惧生寒的气势。

她有一种错觉,等孩子出生了,她非被他弄死不可。想想都怕兮兮的,未免他再想入非非,她赶紧说,“我要吃橘子。”

他总算从她身上撤回目光,一手抱着她环住她的腰,一手拿起一个橘子在火边烤热,拨了皮把橘子分成一瓣瓣地像喂孩子一样喂她,“来,不宜多吃,吃一些还是好的。”

她吃下,“就是烤过了的橘子有点酸。你老是喂我吃,烦不烦的?”每一两天,他都烤橘子喂她,从不让她吃凉的。对她好,一直没变过。

“等下山了,我让人弄些甜的橘子。”现下的橘子是万蛊门中能挑得出来的最甜的了。

“好啊。”她瞧向暗影忙碌的身影,“你的下属玩游戏玩得马不停蹄,你问问他开心不?”

“说话。”君寞殇幽利的眼一瞪过去,暗影立时脊背寒意直窜,“回主子,属下很开心。”

不止飞蛾蛊虫,还有精钢蜘蛛蛊、也从地底下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冒了出来……

暗影来不及处置,眼看几只蛊虫快离开控制范围了,凤惊云手中飞出几枚银针,银针扎进蛊虫的身体,连虫身一并钉到地上。

又有一批蛊虫呈数百只冒了出来,暗影小心翼翼一只只处理,速度再快,也还有几十只爬远了。君寞殇打出一道掌风,蛊虫瞬间结冰。

凤惊云惊叹,“赤-裸裸的寒冰掌啊。”

“天煞邪功的冰寒内力罢了。”他幽冷的眼眸中有几分黯然,“这种内力太过可恶,大冬天的,给不了你一点温暖。”

她抬手抚上他邪魅俊美之极的右脸,“不要紧的。你的内脏不是温暖起来了吗。等孩子出生了,我会让你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他很是动容,“不,就这样吧。”恢复他体温的代价是要喝她的血,哪怕她没有身孕,他也不希望那样,不忍划伤她稚嫩的皮肤。

她也不跟他执拗,“我上楼去歇息会儿。你还是在这里帮一下暗影,免得真的有蛊虫跑了、遗漏了,于我们的生命有危险。”孕妇总是很容易疲累。

看着她疲惫的绝美脸庞,他眼中蓄满了疼惜,“辛苦你了。”

她不在意地摇首。为了他,什么都值。

暗影看到主子一直盯着凤惊云上楼,直到看不见了,还抽不回目光。

主子那张比冰块还邪冷的脸似乎添了不少温情。以前,从来只有主子命令别人,谁敢稍许违背主子的意思,只有死路一条。

曾几何时,主子这等比鬼魅还恐怖的人竟然也生出了人才有的感情。

而且……

主子似乎比普通的男人更深情。

却又从来不失透彻。

天底下,亦只有凤惊云才有资格、才能得到主子的心。

主子听凤惊云差遣,似乎很幸福。

其实,要是凤惊云愿意……他……亦想听她的差遣。

暗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些的晦暗。他的心中并未想起顾小怜那个矫揉柔做作的女人。

二楼的过道窗户边,一道紫影飘过,凤惊云定睛一看,见君佑祺已然站在了跟前。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紫色的锦缎长衣,同色的绣纹腰带间挂有一块圆雕紫色玲珑,束得整齐的墨发乌黑发亮,玉冠结顶,整个气场雄厚、尊贵非凡。

从来,他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男子。

甚至,像是邻家男孩般阳光无害,在那暖如春风的笑容背后,却是比任何人都残忍,都可怕。

这才是君佑祺,让人看不透彻的君佑祺。

他温和的目光里韵满了浓浓的思念,唤出的声音因极重的念想而沙嘎着,“云儿!”

她淡淡地问,“有什么事吗?”

“祁天国到这里数千里之远,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他说,“保护着你。”

“不劳你操心。”

他伸手欲捉握住她的小手,她毫不留情地挥开,“别动手动脚。”

“我很想你。”他望住她绝美的脸蛋,眼中又是思念又是痛楚,“每日每夜地想你、爱你,云儿,再不好好看看你,我快疯了!”

“你本来就是个疯子。一个让我厌恶的疯子。”她目光冰冷无情,“要不是在霸天岛,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了。”

他苦笑,“我是该死。可是……我们的……”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我还要照顾你,照顾……”宝宝两个字他说了出来,只不过是无声的,未免一楼大堂的君寞殇听到,“我不能死。”他还没复仇,还没杀了君寞殇那个邪孽。

那个邪孽几乎是跟着云儿寸步不离,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跟她说句话。

他明着偷看了云儿好些天了,“你知道么?每一天,我都是在思念着你而渡过的。”每一天,他同样也泡在仇恨中。

凤惊云听了没什么感觉,反倒觉得厌烦,“你所谓的情意,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负担。”

他苦涩不已,“我早知道你无心无情,你不稀罕我的情,我的爱。对于你不爱的人,你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倏地,他又质问,“可我哪一点比不上君寞殇?你为什么选他,为什么对他死心塌地?”

她想都没想,“你哪一点都比不上君寞殇。”

他自嘲一笑,“好个哪一点都比不上那个妖孽。”

幽魅的黑影一闪,寒冷的气温中顿时多了一种阴森森的压迫,就像人置身于地底寒冻的冰窖,不自觉冻得发抖。

凤惊云是习惯了君寞殇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气场。

君佑祺是过万死士头目无相,如今又贵为祁天国帝王,自是不会被君寞殇吓到。

只是……

在霸天岛的那个雨夜,他被君寞殇毫不留情地阉了,他被打得重伤濒死。

他的脏腑被打碎,哪怕治愈了,现在仍不时有隐隐的痛感。

还有他的废根,虽然缝了回去,虽然拆了线,尽管已与肉长合在了一起,却是除了可以站着尿-尿,再也不中用了的废物!

滔天的恨意瞬间涌上君佑祺心头,他整个人怒恨得颤抖了,拳头在宽广的袖袍里捏得“咯咯”作响,因怒愤而起的青筋一根根在额际太阳穴、在手背面爆跳得几乎要破皮而出。

君寞殇这个罪魁祸首,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一段一段撵压成肉泥啃了、扔到深山去喂野狗!

对于君佑祺咬牙切齿,怒海滔天的恨,君寞殇与凤惊云自是感受到了。

君寞殇自然明白,他的恨出自被切了那条孽根。

凤惊云没往这方面想,还只当君佑祺是恨君寞殇在霸天岛把他打得重伤而已。

一个废物还觊觎他的凤惊云,君寞殇原本相当愤怒,见到君佑祺气得整个人发抖了,他嘴角咧出阴邪残酷的笑痕,“怎么,见到我,怕得发抖?”

享受君佑祺的反应。

能让麾下有万余名死士的头目无相失控至此,怎么能不让他开心?

他向来是没有心的人。

喜欢狠踩别人的痛处。

别人越怕,他到越享受他人的畏惧。

“见到一个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厉鬼,一生一世与世不容,该天诛地灭。怎么会怕?朕不过是怒罢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愤怒一个厉鬼怎么会在白天出现。”

强制地收敛起心中的怒愤,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些。他不止怒,甚至有想逃离的冲动,一看到君寞殇,就想到被切的瞬间,痛苦得他生不如死。

所以,上一次围捕君寞殇,他用命去拼,他疯狂到不要命。

也是以,一路上他即便跟着云儿来万蛊门,他都没有正面出现。再到了万蛊门,住的地方相隔如此的近,近到站到平台上,就能够看见,百米都不足的距离……

他依然没有勇气、亦可以说是没有底气战胜君寞殇、战胜不了失去了男人尊严的无法承受的痛楚!

杀不了君寞殇,他怕他被心中的怒意淹没控制!

再想念凤惊云,他都尽量避着那个妖孽。

现下忍不住出现在了痛爱的云儿面前,逃离数次,他再不想做缩头乌龟,他要直接面对那个伤口。

失去作为男人尊严的伤口。

他不想在云儿面前连最后做男人的底气也消失。

“哼。厉鬼也比你好。”君寞殇唇角的笑痕意味不明。

君佑祺知道他是讽刺自己连个男人都不是,“是么。”原本很生气,恨得几乎忍不住要出手,要跟他大战三天三夜,直到将他千刀万刮为止。

他又清楚,即便是曾经,他与君寞殇的武功都是半斤八两。他受过重伤之后,脏腑落下了病根,身体远没有从前好了。

体力上,他已不如君寞殇。

也就是说,相同的武功,战斗力不如君寞殇持久。

出手也没有胜算。

何况……

目光落到云儿身上……

看起来比仙子更美丽的女子,出尘高洁,不染凡俗。

真动起手来,云儿会帮着君寞殇吧。

是一定会。

君寞殇再加上一个云儿,他一定会输。

是以,他又何必浪费体力。

他不生气了。

不管君寞殇如何讽刺,都不必要气。因为……云儿怀的是他的孩子!

君寞殇估计死都不会想到是替他君佑祺养了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一点君佑祺痛快而猖狂地笑了起来。

凤惊云与君寞殇一时还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觉得疯子总是让人难以理解,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没理会他,惊云往房间的方向走。

君佑祺赶忙唤住她,“云儿,我有事。”

“说。”她止了脚步,并未回身。

“夜月天那个老妖婆在龙回轩地底埋了无数飞蛾蛊,再过两天,飞蛾蛊虫就要破土而出了。”他忧心地道,“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再住在此处。”要是光君寞殇居于此,他是根本不会说的,可云儿也在。

不仅为了她,亦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今生唯一的骨血。

他不得不说。之前不说是没危险,再住下去就不同了。

至于不背着君寞殇,这个妖孽根本不会跟云儿分开住,云儿搬了住的地儿,他肯定搬。没必要背着妖孽。

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骨血希望,为了云儿母子不受到伤害,便宜君寞殇了。

凤惊云冷然说道,“你跟夜月天那个老妖婆达成了交易对付君寞殇是吧。不然又岂会知道这些。”

他并不否认,“这是我跟君寞殇的恩怨,与你无关。我只希望你平安。”

“难得你这次忘了“朕”那个高贵的自称。”她语气不轻不重。

他除了苦笑,又能如何。她是不知道他的残缺,若是她知晓,她会不会笑他是天底下最没用的男人?

她会不会觉得一个没用的废物根本没有资格做皇帝?

她冷淡地道,“君佑祺,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到一楼看看,暗影已经在消灭蛊虫了,预计明天一早,地底下的蛊虫会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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