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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宜无比尴尬扒着饭菜,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凝望着她。吃完饭后,她迫不及待带领小伙伴们回到了她闺房里分享礼物。

梁希宜原本打算晚些时候私下再打开礼物,但是耐不过白若兰一张兴奋莫名小脸蛋,似乎特别想让她看看她送东西,只好无奈让丫鬟将所有东西都摆放桌子上,筛选起来。

有一套看起来十分别致笔墨盒,盒子上面镶着金黄色长龙,梁希宜打开一看,竟是开国皇帝曾经御用物品,不由得大吃一惊。

秦宁襄冲她眨了眨眼睛,说:“大伯母听说我给你准备生气礼物,偏要略表心意,就有了这个。别说你不好意思收下哦,早就听说你好笔墨,若是舍不得用就收藏起来吧。”

梁希宜顿时了然,怕是同秦宁兰事情有关系,大夫人应该是真心感激她,她也不好驳了对方好意,还是回去同祖父商量找个机会还礼吧。

白若羽礼物是知名画家紫香兰入春图临摹版,但是比较珍贵是这幅临摹作品经过紫香兰手,上面有她真迹印戳。

王煜湘礼物是当下京城十分出名裁衣坊春装特别款,这个裁衣坊全名叫做玉剪道裁衣坊,是陈诺曦母亲嫁妆铺子。这两年陈诺曦奇思妙想经营下,以款式颖,花样别致逐渐打出名头。有人分析陈诺曦采用了一种叫做饥饿销售法促销手段,但凡每到节气时候都会推出三种特别款,但是每款只有三件,绝对不允许多做一件,从而引领当下名门闺秀穿衣潮流。

三公主黎孜玉,王煜湘都是他家特殊宾客,才有资格购买特别款。特别款裁衣订制也是上门服务,白煜湘送给她是一张卡片,她可以让丫鬟拿着卡片去同玉剪道预约。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美丽,梁希宜也不例外,所以心情还是相当不错。

白若兰见梁希宜先挑小包裹里东西,死活不去动那个大包裹,忍不住故意推了推大包裹。梁希宜见状,忍住心底笑意,开始拆解大包裹外面袋子。

她刚打开袋子,忽然从里面窜出来一个浑身毛茸茸东西,一溜烟就没了身影。梁希宜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大叫出声,跌坐地上,两只手支撑着身子。

白若兰见恶作剧得逞,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梁希宜无语看向她,自嘲撇了撇嘴角,她不会跟小孩子生气!但是还是佯装发怒模样瞪着白若兰,丫鬟婆子们追着到处跑小动物乱转,惹得周围姑娘们掩嘴而笑。

“这个是什么啊?”梁希宜始终没看出来那个乱钻团子是什么。

白若兰抬起下巴,自豪说:“上次见你那么喜欢那只胖兔兔,小表哥就特地进山个给你抓来了一只小狐狸,我养了两天可好玩了,若不是送给你,我是真心想自己留下。”

梁希宜望着白若兰纯净目光,有一种啼笑皆非感觉,她不忍心打击她,笑道:“嗯嗯,挺好,我很喜欢。”她确实挺喜欢小动物,就是这种打开方式太恶劣啦!

“对了,桓桓呢,它是不是又肥了!”白若兰想起小兔子,睁着大眼睛开始踅摸起来。

秦氏姐妹彼此对视一眼,望着梁希宜道:“桓桓?”

梁希宜一怔,顿时对方玩味目光里红了脸颊,天啊,怎么那么巧,她给兔子取名字叫桓桓是因为思念她前世大女儿,桓姐儿,没想到后来蹦出个秦宁桓,怕是秦家姐妹们误会她了!

“夏墨,你去把……桓桓抱过来吧。”

扑哧,秦宁襄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她早就知道梁家要和秦家做亲,若是二哥哥话也算是同梁希宜匹配。一想到梁希宜可能成为她嫂嫂,她就特别开心,想要亲近梁希宜一些。

梁希宜发现这事真是越解释越不通了,反正没人能理解她为什么给宠物起名桓桓!梁希宜悲剧发现,若是以后秦宁桓知道她胖兔子叫桓桓,会不会自作多情呢。

太丢脸了!

她回过头收拾礼物,除了刚才打开东西以外,还有兄弟姐妹,以及兄长朋友送来小玩意。当然应该也包括秦宁桓,想到彼此如今关系,她不会傻了吧唧当着众多女孩面去拆所有礼物,等着被人调侃呢!

李嬷嬷突然走了进来,面露犹豫站梁希宜身旁,小声道:“你舅母们来了。”

“啊?”梁希宜微微一怔,因为徐氏娘家军户出身身份问题,定国公府同徐家走动并不多。比如小孩过生日,这种需要对方送礼事情一般就不知会那边了,毕竟徐氏生了八个孩子,如果次次都邀请徐家,穷掉渣了舅母们怕是会暗地里把她娘骂死。但是此次,对方怎么主动过来了呢。

徐氏也带了两个小丫鬟进了屋子,同几位姑娘客气了一下后拉着梁希宜去院子里说话,道:“那个,希宜,你舅母们带孩子过来了,其中有你两个表姐,待会你,你稍微应付下好不好呀。”

梁希宜望着徐氏一副不好意思,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似模样,有些无语,安抚道:“他们是我表姐,我肯定要好好招待,哪里能说应付呢。娘,你放心吧,来了就是客人,你不用担心我。”

徐氏顿时觉得女儿太贴心了,探头附她耳朵边,说:“其实你舅舅人都是好人,对我也特别照顾,舅母们呢就是不懂规矩,心眼不坏。你不知道刚才管事一说你舅母带着姑娘少爷登门,你大伯母和祖父脸色都变了,整好像你外祖母家人都是洪水猛兽似,你千万可不能这么想。若是稍后你表姐有什么话说丢脸了,你稍微提点下她,没事,他们都不是心胸狭窄人。”

就是胸襟宽有点没边了。= =!

徐氏满脸愤愤不平,虽然她私下抱怨嫂嫂们没文化,来了就是要这要那,但是不意味着她可以接受其他人看不起他们,当然,她也害怕侄女会给闺女丢脸,但是总不能因为面子就不认亲戚吧。

徐家过来两位姑娘是梁希宜大舅舅和二舅舅女儿,徐家排行老三和老四。

名字很有乡土气息,叫徐如萍和徐如翠。他们两个身材都很是高壮,年龄同梁希宜差不多却高了白若羽和王煜湘一个脑袋。他们送给梁希宜一套弓箭,说是大舅舅亲自制作。梁希宜非常喜欢,不时拿手里拉拽,后发现她力气太小了,没一会小胳臂就酸了。

徐如萍见梁希宜玩弓箭时笨拙样子,好几次忍不住差点大笑,脑海里立刻回想起娘亲话,如果梁家丢人了,回家就再也不给她吃猪肉大葱馅包子。为了吃大葱包子,她决定奉承梁希宜。

白若羽和王煜湘都属于书香门第出身世家小姐,很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丝毫不会让徐氏姐妹感觉到一点不舒服。白若羽甚至拉开了弓,射了一箭,当场艳冠群芳。

“我也要试试!”白若兰也抢过弓箭,射了出去,没有射中把心,但是也算把上。他们起初都北方长大,那里风土人情决定了他们这方面都比一般贵族小姐高端。

徐氏姐妹没想到这里见到了两个京城有名姑娘,一时间特别自豪,暗道回去可以和周围女孩吹嘘,他们同京城小才女,王煜湘还有白若羽一起吃过饭,还聊天下棋。而且你们谁都没想到吧,白若羽弓箭技术了得,真是全才呀。

梁希宜嫡亲六妹妹梁希然挽着三房庶出五姑娘梁希晴手,进了屋子,甜甜说:“姐姐,娘亲说这里有好吃果子,我们就过来了。”

饮食方面,梁希宜一直善于钻研,孩子都喜欢她小厨房里做出糕点,经常找借口过来玩。她今日特意多准备出了好多点心,桂花糕,南瓜饼,糯米糍,豌豆黄等等应有有。

徐家姐妹同大家熟了,看着做成了小动物形状桂花糕觉得特别可爱,一口气就吞下了五六块,梁希然见状生怕自己没有了,不甘示弱也拿起一大把往嘴巴里塞,片刻间就空了五六盘。

王煜湘一怔,低头同白若羽下棋,已经不再碰盘子里点心了,梁希宜尴尬吩咐夏墨让小厨房多做点送上来。

王煜湘这次会来参加梁希宜生日宴会同白若羽并无关系,虽然她对梁希宜没什么感觉,但是梁希宜一而再再而三主动示好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并且定国公府大姑娘即将成为她嫂子,她母亲娘家又是秦家远亲,上次秦宁兰事情她跟母亲说实话后,被母亲严肃训斥了。如果设身处地想一想,她要是秦宁兰姑娘遇到这种事情怕是都活不下去了。

常言道,宁拆一座庙都不可以拆散一段姻缘,这事儿做太造孽了。母亲说,正因为她是三公主朋友,才应该第一时间阻止她,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真正朋友,本就是应该关键时刻拉朋友一把,而不是一味顺着她,明知道对方是错,还助纣为虐,授人以柄。好秦宁兰后结局还不错,待下次见到她时,她一定不会逃避,主动安慰她。

午后,白家和王家家仆率先过来接人,白若羽同王煜湘一起拜别了国公府老太君后方才离开。梁希宜绣了两个比较别致荷包送给他们当礼物,王煜湘原本是客气收下,后来发现无论是从手法还是样式上看,梁希宜荷包都特别颖,不易仿造,一下子就喜欢上,待梁希宜客气了几分。白若兰从梁希宜处多讨了两个荷包,打算分享给小表哥一个。

梁希宜送走心中贵客,整个人轻松几分,剩下秦家姐妹和徐家姐妹都属于亲戚,不怕什么招待不周。她擦了擦额角汗水,沿着小路往香园走去,没想到和兄长们走了个正脸。

梁希宜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又怔了下,人家都看到她了她没事跑什么额,索性回过身大大方方福了个身,说:“大哥,二哥。”

大少爷梁希严点了下头,他比二少爷梁希谨看起来严肃一点,不过凝望着梁希宜目光非常温暖。秦宁桓家中有事情,要率先离开,他正要送他去门口等车。

梁希宜退到侧面,把道路让给他们行走,秦宁桓故意停下脚步,说:“希宜妹妹,你还没同我打招呼呢。”

梁希宜尴尬抬起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秦公子慢走。”

秦宁桓故作可怜摇了摇头,说:“上次秦家初见时候,你还好歹叫我一声二哥,如今地位却是沦落到秦二公子了。”

梁希宜有些恼羞,梁希谨率先不干,道:“你若是希宜二哥,那么我是谁二哥呢。”

秦宁桓故意拉长声音,重重哦了一声,言语里带着一丝调侃,道:”二哥说极是。”

梁希宜莫名脸上发热,声音里带着几分责怪,说:“胡乱认亲戚。”

秦宁桓也不恼,目光清澈明亮,始终带着浓浓笑意,梁希宜发现大哥二哥嘴角居然也噙着笑容,目光温柔带笑都看着她,顿时好不尴尬起来。她孩子气跺了下脚,气哄哄闷声道:“我先失陪了!”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她上一世没有和谁谈情说爱过,一辈子就亲近过李若安一个男人,所以此时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同秦家二少爷关系。这个总是温文儒雅,主动示好还调侃她男子就是她未来夫君吗?梁希宜说不上对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就是不讨厌是了。

不讨厌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成为很亲密夫妻了呢。

上一世她还讨厌李若安呢,不也是相敬如宾过了一辈子。真到了树倒猢狲散时候,那些围绕你身边奉承你人都会变得无影无踪,唯有夫妻才是能够困难时,互相扶持,冰释前嫌,继续走下去人吧。说到底夫妻利益是一致,打断骨头还有孩子牵系着彼此血缘。

为人母亲,有几个人可以做到眼看着孩子那里受罪而无动于衷。宁可让那些伤害投放自己身上,都希望孩子可以活一点,少流下几滴泪水。

梁希宜不过走了一会时间,整个香园就梁希然,梁希晴两个萝卜头和大大咧咧徐氏姐妹闹腾下,乱作一团。梁希宛本就反感庶妹梁希晴,拉着秦家三姑娘去了自个屋子里看饰品。

秦宁襄留下来陪徐氏姐妹喝酒,三个人都是爽姑娘,玩着玩着拼起酒来,谁都是当仁不让。

梁希宜皱着眉头,琢磨着如何打断他们,便听见背后传来母亲笑声。三个妇人簇拥着徐氏涌入屋内,其中一位蓝衣妇人目光赤/裸/裸盯着梁希宜看,道:“哎呦小姑,你这丫头长可真是水灵呀,瞧这皮肤细腻跟珍珠粉似。”

徐氏红光满面,一看也喝了不少酒,自豪道:“我们家希宜可是老太爷亲自教养,不仅模样可人性子是爱人呢。”

“希宜!”她走上前拉住女儿手腕,介绍道:“黄衣服是是大舅母,蓝衣服是二舅母,紫衣服是小舅母。”

梁希宜愣了一下,恭敬同他们问好,就感觉到有双手开始扒拉她头上凤钗。

“小姑,这凤钗真好看,是纯金吧,颠颠还挺重呢。”

梁希宜无语看着所谓大舅母把她头上饰品拿下来,放手心里看了又看,然后毫不客气踹进自个怀里蹭了蹭,就没再拿出来。

梁希宜哪里遇到过这种人,顿时明白为什么每次提起她外祖母家亲戚,祖母和大伯母都是那般不屑,难怪梁希然动不动就老从她这里要东西,绝对是耳读目染呀。

徐氏眯着眼睛看到长嫂居然敢从她闺女头上抢东西,一下子抓住了她手腕,说:“这可是太后娘娘御赐之物,你赶紧给我掏出来,否则我让家丁过来伺候你啦!”

大舅母见徐氏态度认真,不情不愿掏了出来,道:“我就是擦擦,又没说要拿走。真是,小气死了,你不知道这次为了给你家三丫准备礼物,她大舅都没给我生活费,你四弟弟媳妇又生了个双胞胎儿子,我这管家管净倒贴了。家里唯有赚钱铺子,当年还让老太太贴给你当嫁妆了。”

徐氏不耐烦摆了摆手,小声道:“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一会走时我让严哥儿给你点银两,你现就低调点好不好!否则走时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梁希宜麻木听着他们没头没尾对话,打算装作没听到。大舅母得到了徐氏承诺,不由得放下心来,目光再次回到梁希宜身上,打听道:“三丫婚事怎么样了,咱们老徐家就儿子多,你平时可要心里想着众多侄儿,多相看相看。”

徐氏见她目光老瞄着三丫,索性直接道:“我会想着他们,至于三丫婚事,我们老太爷早就找好人选了,千万不老你们挂心。谁要是敢给我三丫使坏,我就打她门牙掉下来。”

“咳咳。”梁希宜故作咳嗽了一声,说:“母亲,时辰不早了,还是给舅母们准备晚饭吧。”吃晚饭赶紧把这一群人送走。

听说要吃饭,大舅母眼睛仿佛放出一道绿光,说:“吃饭吃饭,刚才陪你们老太太说那些个话,我现真是又渴又饿。”

梁希宜示意夏墨换下菜单,不用那么精细,主要以肉食为主,果然得到徐家人好评。听说此次前来还有几个表哥表弟,都发配到国公爷那添乱去了。徐老太太想倒也简单,哪怕国公爷能看上一个,稍微调/教或者提点一下,说门好亲事就够了。

入夜后,众人都已经离开,梁希宜和母亲聊天时忍不住问道:“娘,徐家有多少孩子呀?”

徐氏琢磨了片刻,为难道:“我都认不全。反正我嫡出兄弟有六个,老大家嫡出三个儿子,老二家也大概三个,剩下弟弟我都不是很清楚呢。有生下来就扔给养娘,长大些你外祖父就带走去军营了。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军营里至少可以保证吃饱,家里话那些庶出孩子都没人管,你大舅母又是个农村出来粗人,难免为了点蝇头小利都会算计。不过也真不能怪她,我是你外祖母唯一女儿,又是嫁入高门,确实把整个徐家家底掏空了。”

梁希宜望着徐氏不太好意思表情,道:“没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是您亲人,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会认下。”

“哎呦我三丫,你真是娘心头肉,娘小棉袄呀。”徐氏开心搂住女儿,连她大儿子提起外祖母一家时,虽然表面不说什么,神情却是有些不认同。唯独梁希宜,她能感受到三丫骨子里对于亲情重视,这就够了,真是个让人怜爱,可人疼孩子!

靖远侯府,白若兰给小姑姑请安后便被欧阳灿拉到了后院练功房。她扬着头看着一脸迫切欧阳灿,不解说:“干什么呀,那么着急,我还没给姑姑看我寻来花样子呢。”

欧阳灿面孔纠结成一团,道:“小狐狸给梁希宜了吗?”

“给了啊。”

他眉眼一开,清澈目光带着几分期盼,道:“她可喜欢。”

“喜欢呀。”白若兰一副看白痴样子盯着她,小表哥大傻瓜,女孩子对于小动物都是很有感觉,怎么会不喜欢,傻子才会问问题!

“那么你说是我送了吗?”欧阳灿敲了下她额头,道。

“说是你抓了!”白若兰有点心虚,她本来亲手绣了个荷花图,打算送给希宜姐姐,后来发现秀实是太烂了,想到有小表哥礼物,索性就当做大家一起送吗?

“你只是说我去抓来?”欧阳灿有点生气,一看白若兰恍惚神色就是没按照他要求去做。

“我说是你特意去山里抓,希宜姐姐说谢谢你,很喜欢啦!”白若兰避重就轻,小表哥这次貌似真生气了,他这个人居然会真生气呀。

“你……”真是成也白若兰,败也白若兰,他就是脑子秀逗了才会相信白若兰,下次准备礼物一定要准备双份,一份给自己准备,一份替白若兰准备,否则这丫头绝对把他那一份吃掉!

白若兰疑惑盯着欧阳灿,诧异说:“小表哥,你不会是真对希宜姐姐有好感吗?我看你现状态很不对呢,好像以前我,对欧阳大哥事情特别敏感,关注外加神经质。”

欧阳灿刷一下子就红了脸颊,目光灼灼看着她,不屑道:“你倒是挺了解自个!”

“这代表承认了吗?”白若兰皱着眉头呢喃着,然后表情夸张长大了嘴巴,道:“坏了!”

“什么坏了?”欧阳灿揪着她耳朵,毫不怜惜问:“说!”

白若兰想起了秦宁襄姐姐对梁希宜调侃,道:“貌似定国公很想把梁希宜姐姐嫁到秦家去,我听他们聊天时候还说呢,粱希宜姐姐脸颊一下子就跟你现似,那么红。”

梁希宜脸红,梁希宜为了别人脸红了……欧阳灿整个人呆若木鸡,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梁希宜会和别人定亲,上次西郊时候他还追问过她,她明明说过家里还没着手办这个事情。

“小表哥……”白若兰一脸同情望着他,说:“节哀。”

“去你节哀。”

欧阳灿不忿训斥她,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不要人云亦云,再坏了梁希宜名声。”

白若兰一副你没救了表情,说:“论自欺欺人我可比你行,看你同我一般可怜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同梁希宜姐姐议亲对象是秦家二老爷长子,秦宁桓!”

欧阳灿不置信摇着头,忽意识到了什么,说:“秦宁桓?”

“对呀,秦宁桓!”白若兰肯定重复。

欧阳灿微微一怔,浑身僵硬起来。他脑海里浮现出梁希宜笑若桃花面容,眼睛明亮亮盯着肥兔兔,说:“不如取个名字,嗯,就叫桓桓吧。”

桓桓……他当时还觉得挺好听,现想起来只觉得仿佛是一把利刃,不停切割他身体。

他喉咙被什么卡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莫非那时候她就已经心有所属,看重秦宁桓了吗?

欧阳灿从来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会变得如此敏感卑微。

心里某处角落,轰然坍塌。

心脏防不胜防,仿若刀割。

“小表哥?”白若兰有些傻眼,小表哥这是什么了,原本柔和面容瞬间如同雕刻般冷漠,他沉默不语,浑身死气沉沉。欧阳灿想了片刻,直奔后院去见母亲。

完蛋了!白若兰忽然有一种自己闯祸了感觉。

白容容正看着皇后娘娘帮他勾选未来媳妇人选,嘴角不时露出玩味笑容。其实她希望是欧阳家同白氏继续联姻,可是欧阳穆看不上白若羽和白若兰,她大儿子又看上了个村姑,灿哥儿培养完全同白若兰成亲兄妹了,倒也没有其他办法。

白容容涂涂抹抹,被外面外一阵杂乱声音吵着,不由得皱起眉头,吩咐丫鬟过去看看。丫鬟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看到欧阳灿失魂落魄闯了进来,踉跄了一下,道:“母亲,孩儿有事。”

白容容愣住片刻,儿子面容苍白,眉眼冷漠,眼底竟然还闪着几抹道不明泪光,不由得让她心疼起来,急忙道:“这是怎么了,过来娘亲这里。”

欧阳灿手脚冰凉,他也不清楚是怎么了,就是本能对梁希宜看上秦宁桓这件事情特别想不通。梁希宜明明应该是先结识他,怎么就可能让秦宁桓那小子捷足先登。

他尚不及去告诉梁希宜,他一点都不讨厌她,而是特别喜欢她时候,就完全被被判出局。

又或者梁希宜眼里,他一直就是个少年。欧阳灿心头一酸,委屈眼泪都落了下来。难怪大哥哥死活要娶陈诺曦,喜欢一个人却无法得到她感觉太痛苦了!

白容容哪里见过小霸王似儿子如此可怜模样,心里难受不得了,立刻遣走了众人。

“告诉娘亲,怎么了?可是这京城有谁招惹你了!”

欧阳灿咬住下唇,落下了鲜红色痕迹,他闷着声音摇了摇头,声音坚定有力,目光清明,道:“娘亲,我想娶梁希宜当妻子!”

咣当!白容容一下子呆住!

她前几日还皇后娘娘面前,信誓坦坦说欧阳灿同梁希宜没什么,怎么今日欧阳灿就提出了这个要求!男人对于女人太过痴情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当她以母亲视角看待事情时候。

白容容努力镇定下来,冷静道:“灿哥儿,你想娶梁希宜就跟娘说便是,干嘛把自己弄成现这幅模样,狼狈不堪。”

欧阳灿瞪大了眼睛,听到母亲话后眼底闪过莫名希翼,道:“娘亲同意了?”

白容容见他凛然是一门心思走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态势,暗自恼火起来。早知道就让灿哥儿同她一起上京好了,也不至于横路杀出个梁希宜。主要是她见过梁希宜,虽然举止落落大方,温婉大气,但是眼底神色太过冷漠清明,一看就是清冷女子,完全不适合欧阳灿!

她不想让儿子太过难过,劝说道:“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娘亲可以答应你,托人问下定国公意思,但是咱们家同定国公府关系很一般,若是他们家对粱希宜婚事有其他想法,你不能太任性,好嘛?”

好嘛?

欧阳灿想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出梁希宜对其他人笑着模样,胸口立刻闷喘不上气了,这要是让她嫁给别人,岂不是要了他命,至少对于现阶段欧阳灿来说,绝对不能接受梁希宜是别人。

所以他认真,摇了摇头。

白容容见他面容坚定,目光清澈,一脸坚定望着自己,心里暗道:坏了!

这个千刀万剐梁希宜!

白容容头一次如此讨厌一个姑娘,婆婆对于儿子死心塌地看上一个对他并不好女人,心里总是五味具杂。白容容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面对此时毫无理智欧阳灿,她只要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明日我进宫问问你姑奶奶意思吧。定国公再不乐意,也拧不过皇家意思。”

欧阳家世子小公子同没实权勋贵结亲,对于皇帝来说怕是非常乐意下旨赐婚,总比欧阳家同其他有实权氏族联姻好吧!

欧阳灿听后,立刻裂开了嘴角,整个人仿佛又活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母亲怀里,肩膀忍受不了颤抖起来,浑身出了一身热汗。

白容容咬住嘴唇,心里埋怨起梁希宜!这姑娘如今还没过门,就能把她儿子欺负成这般模样,要是真成了灿哥哥儿媳妇,还不是拿捏死儿子!做母亲做到她这地步人也不多,不管是欧阳穆,还是亲儿子欧阳月,欧阳灿,就没一个肯听话!别人家都是父母定婚事孩子不敢多说一句,怎么到了他们家就全变了!

靖远侯府京城外西郊别院,欧阳灿坐书房里舅舅发来公文。

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是他副官上官虹。上官虹手持一个包裹,面带笑容大步而来,声音略带调侃说:“老大,你多年付出总算有点汇报啦!”

欧阳穆抬起头,冷漠刚毅面孔夕阳余晖下泛着金黄色,耀眼光华。

“陈诺曦派人送来回礼,看来她对于你送小马驹十分喜欢。”

欧阳穆眼睛一亮,眼底闪过兴奋神色,这么多年来,这可是陈诺曦第一次肯搭理她。

年时,当梁希宜众位贵人之间露面时候,作为穿越女出身陈诺曦必然是周旋于众位皇子之间,然后大放异彩,夺得了很多上位者喜爱,于是获得了好多礼物。她回家一一筛选,然后再一一回礼。考虑到欧阳穆身后有皇后娘娘,又是军营出身,她选择了十部穿越女小说九部都会出现护膝作为礼物送回去。

欧阳穆打开包裹,摸了一下,套腿上,道:“想法倒是挺好。”

上官虹不屑撇撇嘴角,说:“老天,蚕丝棉做护膝,就大哥你能用得起。”

“可以换成木棉。”欧阳穆帮陈诺曦说话。

上官虹继续挑了挑眉,道:“木棉也不是满大街都有,还不如直接做条棉裤实用呢。否则护膝加棉裤,太糟践咱们军资了吧。

欧阳穆冷着脸,沉默看向他,墨黑色眼底仿若汪洋大海,深邃幽暗。

上官虹头皮发麻,好吧,谁让他们老大要讨好陈诺曦,想了一会,淡定道:“属下立刻派人采购木棉,制作护膝。”

欧阳穆唇角微扬,满意点了下头,回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奉承陈诺曦言语,后道:已经派人做了一百套护膝,先亲兵内试行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肉鬆霸王票!加3字。

做护膝貌似是穿越小说里所有穿越女都会做~~~

秦宁桓名字前面貌似有地方写错了,写成秦宁恒。。。我自己眼花都找不出来。如果谁看到好告诉我哪里。。。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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