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彼岸花海(1/1)

欧阳止上前叩门,不大会的功夫,门便开了个逢,一个八九岁的小童从门缝中探出头来,也不问来人,只道:“我家先生今日不见客。”说罢,便要掩上门。“慢着!”欧阳止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了下来。

小童见状却有些不耐烦,斜睨了欧阳止一眼,语气颇有不佳地说到:“都说了先生今日不见客,你这人怎的好生讨厌。”

再看欧阳止,似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般,也不恼他,只是淡淡地道:“洛洛,麻烦通报你家先生,就说欧阳止来访!”说着,欧阳止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正是他来我办公室见我那次落在我这儿的那枚盘龙玉佩,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手里。我记得那日毒发前我把玩着这玉佩来着,后来,刚像玉佩落到了地上,之后我醒来没大注意这事,难道是被他拾回去了?估摸着应是如此,便也没多问。

小童听见欧阳止唤他洛洛,先是一副诧异的神情,目光在欧阳止身上上下打量着,也不接欧阳止递过去的玉佩,只是疑惑地问:“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字的?”

欧阳止一笑,“你且先去通报你家先生,至于如何知晓的我稍后告诉你,如何?”

洛洛闻言,愣了一下方才结果玉佩,奇怪地挠挠头,说了句:“等着。”便合上了门。

我见着小童颇有几分有趣,摇着扇子笑问:“你识得这小童?”

“常来。”欧阳止只说了两个字,目光便盯在门上。

我却被他这二字弄得一头雾水,他说常来,为何方才这洛洛却为何一副不识得欧阳止的模样,难道是这家主人侯君越脾气架子大不成,连小童都惯得如此嚣张!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再次被打开,这次不是一条缝,而是大敞而开,洛洛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气对比之前也好了许多,“各位,我家先生有请!”然后将欧阳止的玉佩双手奉上。

欧阳止颔首接过玉佩。

“各位请随我来!”洛洛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带路。

进了云来居,像是进了另一片天地,视野兀的开阔起来,不似方才的曲径通幽,而是一片红的扎眼的彼岸花花海,这与云来居这名可谓大相径庭,完全不符合意境。虽如此,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在风中此起彼伏,甚美。现值十月份,花却依旧来的如此盛着实罕见,我记得彼岸花的花期是七至九月,七月犹为盛。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传说是来自地狱之花。这样成片的种植彼岸花之人,倒教我愈发好奇起来。

“这花花期过了竟还开的如此这般盛?”大片的花海竟让我有几分陶醉。

“我家先生这花唯七月不开,其余日子常开不败,真没见识!”洛洛瞥了我一眼,有些瞧不起我没见识,自豪的说。

我嘴角微抽,寻常的花哪里会常开不败,还挑月份不开,这能怪我吗?

絮儿扯了扯我的衣袖,两眼放着精光,“公子,这花真的好生漂亮,絮儿第一次瞧见呢!只是……”絮儿似是发现什么,“这花怎么不见叶子呢?好生奇怪,叶子都被修剪去了吗?”

絮儿话音刚落,我便迎面撞上了洛洛一副鄙视我们主仆二人的神情,心间失笑,这小童有趣是有趣,可就是这脾气却臭了些,天下之大,并非是每个人都能见识广博,事事皆知的,过了两世,竟被八九岁的小童鄙视,我竟是白活了。

我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上絮儿的头,到:“此花名曰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开花的时候不见叶,见叶不见花,相错一生。故而花叶生生两不见,相恋相惜永相失。相传彼岸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彼岸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此花七至九月开花,十月结果,春分后开花为春彼岸,秋分后为秋彼岸。以后还是多读书,少给你家公子我丢人!”

絮儿听得饶有兴致,却被我的折扇敲的那一下敲的作势“哎哟!”了一声,听着我最后一句话时,垂着脑袋,委屈的嘟囔着:“知道了。”

听罢我的一番解释,洛洛有些认可地点点头,脸上鄙夷的神情缓和几分却未消散。

“看来这位公子多少还算有些见识,不过我家先生的花了可不是寻常的花!哼!”洛洛有些不服地从鼻间吹着气,一副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我就不买你的帐的样子,甚是滑稽。

我失笑,拱手道:“那是自然,林某献丑而已!”你家先生的花常开不败,自然不寻常。

听我如此说,洛洛的鼻孔都快朝天了,一副我牛你要咋滴的样子,连我都自叹活了两世都甘拜下风,于是懒得再与一个孩子计较,闭口不言。

少顷,洛洛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着什么,我等完全听不明白。

这里除了大片大片的花海,并没有半分路可走,洛洛不该是带我等另寻路径去他家先生住处吗?怎的这会子却“念起经”来,我好奇地盯着洛洛。

不多时,随着洛洛的“经”越念越快,彼岸花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移动着,生生从中间辟出了条路来,看得我目瞪口呆,这场景觉得和欧阳止府邸外的那片竹林甚是相似。

洛洛念完之后,一双手老成地背在身后,得意地冲着我们三人吩咐到:“你等跟在我身后随我走,不要去触碰这些花,否则出了事,休怪洛洛没有提醒你们。”

洛洛说罢,便率先踏入了花海辟出的一条泥路。我愣愣地看着这八九岁的孩童,总觉得他总是一副小大人的老成模样有几分滑稽,想笑,却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憋笑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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