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吉尔伽美什，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零式用着跟挑衅没什么两样的句子向娘闪闪问道，不过他的语气上面充满的是一种欣喜，以及一点点的不可置信。
——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哼！本王说的当然是真的，你无需要再向本王进行确认。”
娘闪闪也并没有对零式那对王者来说算不上尊敬的话语感到什么不满，反而是自豪地挺起了胸，一副神气的样子。
“额，那好吧，你说的那个方法——是什么来着？”
零式难得地挠了挠头，露出了真正意义上无奈的苦笑，这样对娘闪闪问道。
“本王那无穷无尽的财宝里面就有可以将恩奇都那家伙拉过来本王这一方的宝物啦！臣子！本王允许你以后尽情地信赖本王的财宝，要知道，本王的财宝里面只收集真正的宝物！”
娘闪闪相当神气地站在了沙发上面，双手抱胸，那张狂的样子让尼禄和阿尔托利亚都略有点不满。贞德倒是眼睛一亮，而零式也没放过了娘闪闪用自己的黄金铠甲踩烂了沙发这件事情。
毕竟娘闪闪的确有着自己自傲的资本。生前的她和恩奇都南征北战，拥有了非人级别的统率能力，以及得到了天下间大部分的财宝，加上拥有三分之二神明的血统，这样的底蕴足够让她傲视群雄。
“嘛——也好，恩奇都可是一个很强大的战斗力，要是能够将他……她拉到我们这一方来的话，或者就有那么一点胜算了吧……”
零式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他就睁大了眼睛，一副世界要末日的样子。
“嗯？怎么了？奏者？”
尼禄看见零式不妥的样子，也放弃了和阿尔托利亚争锋的念头，靠过来关切地向零式问道。
“我说——那个卫宫士郎，再不救他的话是不是就真的要先订好棺材了呢？”
零式弱弱地伸出手指，指向了对面靠在沙发上，气若浮丝，看上去就要命不久矣的卫宫士郎。
“啊！我忘了！卫宫！你支持住啊！”
“master！你一定要支持住啊！我和凛一定会救你的！”
看着被自己提醒之后就手忙脚乱照顾起卫宫士郎远坂凛和阿尔托利亚，零式默默地扶了扶眼镜，将自己的双眼隐藏在了镜片的背光之下。
——我没眼看了。
这是此时零式最真实的心声。
…………
总之，将几乎就要挂掉的卫宫士郎安置好了之后，零式总算是得到了一点休息的时间。此时的他正站在城堡的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树林，一副锦衣玉食，头发往后梳的大官的模样。
其实根据他现在最真实的感觉来说，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退休老干部，还是坐在大树底下一边喝茶一边跟人侃大山的那种。
自己可是魔王啊！看看现在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啊？武戏就那么几场，而且全部都是无果，最好的那一场也仅仅就是占了点上风以及对方对自己不明就里的缘故。
之后的战斗自己就一点上风都占不到，还被人吊着打。这样的魔王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英雄的出手伐讨吧？自己迟早把自己玩死……
至于文戏的话，一直到现在零式都没有多少对于言峰士郎这个家伙接下来行动的头绪。而之前他只知道言峰士郎会夺取圣杯，但直到现在圣杯还没出现，所以当时自己也暂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导致言峰士郎那个家伙现在有了足足十二个servant在手上可供调遣，要是再让他这样搞下去的话难保他不会将b叔给弄过去，到时候真的谁都挡不住他了。
在一片劣势的情况下，零式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了——那个白色人影？别闹，搞不好他的目的和红a一样，那么自己除了死啦死啦地干活之外没有别的路好走。
“哎……真是的，零式啊零式，你这是当得什么魔王啊，跟个光杆司令似的……”
看着窗外撒到城堡里面的银色月光，零式不禁叹息起来。
“七夜先生？”
就在零式真的像一个退休老干部一样感叹自己年轻实在是不懂事，犯下太多过错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嗯？是ruler啊？这么晚了，还不睡？”
零式转过头，有点惊奇地问道。但是他也仅仅是下意识地一问罢了，身为英灵的贞德根本就不需要睡觉，她只要有充足的魔力补充的话，就是一台永动机。
“额，我是来感谢七夜先生您的，毕竟身为你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对抗红方的义务，但是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贞德带着感激的笑容对零式说道，而零式面对对方的感谢则是只有苦笑。
“你倒不需要感谢，我本来就和言峰士郎那个家伙不对头，打起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但是现在对方的实力这么强大，您还肯和我们并肩作战……”
“应该说是你们还肯和我并肩作战才对！”
零式伸出一根手指打断了贞德的话，摇了摇头。
“哎？”
贞德则是有点不解地睁大了眼睛，歪了歪头。
“我刚才才说过我和言峰士郎那家伙不对头吧？所以无论你们到底决不决定和他开战都好，都和我无关，我都必须和他一战。倒是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
“你是ruler吧？由圣杯本身召唤出来的裁定者，本来应该处于绝对中立阵营的你决定过来帮助我对抗言峰士郎，这已经违反了圣杯的规则了吧？”
“可是我并不是为了帮助七夜先生你才……”
“我就当是了！”
零式相当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终止了和贞德相互道谢的尴尬气氛。
他知道，贞德的确没有必要过来帮助自己，以她的能力绝对可以成为第三方，成为本次圣杯战争的观察者，但她还是选择了战斗。
——选择和自己这毫无胜算的一方并肩作战。
“您说错了，七夜先生。”
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是依靠ruler职阶超绝的直觉明白了零式心中所想，贞德笑着摇了摇头。
“嗯？我说错什么了？”
零式倒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并不是和毫无胜算的一方战斗啊，相反，我觉得七夜先生这一方才是胜算最大的一方啊。”
“胜算最大？”
零式扶了扶眼镜，再次将自己的眼睛隐藏在了镜片的背光之下，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嗯，是的，我看见七夜先生和自己的servant的感情如此之好，有着如此深厚的羁绊的时候，我就认为七夜先生的胜算是最大的。”
贞德的笑容越发灿烂，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样。
“我能看得出来，无论是saber还是那名违反了规则留存下来的archer，都是相当信赖您，甚至乎是依赖您的人。或者您自己并不知道的吧，不过请先容我问一个问题——”
“你愿意，为了她们，一，命，换，一，命，吗？”
最后的一句，贞德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仿佛在印证着什么既存着的事实一样。
“哈——”
对此，零式仅仅就是一笑，并没有给出答案，不过他已经知道，为什么贞德会说自己有着最大胜算了。
“没错，我有着所有servant的令咒，如果我想，我随时都可以让他们所有人去死。但是，七夜先生，她们两人不同，或者archer还有点问题，但是saber则是毫无疑问地，也愿意和你一样，一命换一命。”
“她们的自愿为您而战，和令咒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这里，贞德脸上的笑容突然出现了一丝向往。
“这样的主从关系，可是相当难得的呢，连我都有点羡慕了。”
零式对于贞德的这一番话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心里面一点点藏不住的自豪还是有的。毕竟，身为ruler这个裁定者职阶的贞德有着掌握servant的能力，她的话可信度很高。
自己和尼禄有着愿意一命换一命的羁绊，这让零式从心底里面感到了雀跃。
“哈……倒是被你给安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啊，ruler，愿意和我订下契约吗？”
“哎？”
贞德听到零式突然说要和自己订下契约，整个人就愣住了。
“订，订下契约？这，这不可以吧，我可是由圣杯召唤出来的ruler哦——”
“这样就好——”
零式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拿出挂在胸口袋子的笔唰唰地就在上面写了龙飞凤舞，跟鬼画符有得一拼的一行字。
“额——这契约是？”
贞德当然看不懂零式当年高三时因为被老师罚抄所练就出来的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草书，不过她能感觉到现在的零式有点不怀好意就是了……
“额，别这么看我，吉尔伽美什那家伙也签了，我看你也没有master嘛，那么就和我们一起订下契约就好……”
“臣子！”
这时，就在零式跟个推销员没啥两样的时候，落地窗突然被一阵强烈的风压震碎了。
“恩奇都那家伙来了！”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