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势利(1/1)

不能说我这人势利,但和张死墨这兄弟相比,以前和大炮混一起的境况有点惨不忍睹,大炮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和他爹刘老板一样,是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儿的那类,女朋友隔三差五换,他爹给零花钱再多也都花到“小女朋友们”身上去了,没钱只能蹭我的。而这趟泰国之行别看他对我又是机票又是酒店出手多阔气,其实就是拿我当盾牌使,顺便坑嫖资,除了机票酒店的费用,之后其他还不是我自费,我不知道他老子到底给了他多少,但刘老板在这方面比他儿子强点儿,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让我和他儿子飞泰国旅行,费用方面一定是吃住行全包全了,大炮这货绝对从中坑了不少。

我以前看过一档科学类的节目,说人类遗传这一块,男生的很多性格和癖好承自父代,尤其是男性固有的性格缺陷和不良癖好,这种遗传是极其稳定的。因为男生基因里性染色体Y只能来自父代,如果某部分性格缺陷或者不良癖好受Y染色体支配,那么这个家族所有男性都没啥希望了,也因此中国有句古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而没有“有其母必有其女”,“有其母必有其子”,或者“有其父必有其女”等说法。所以我妈时常看着我就感慨,说什么我爸家遗传还不错,虽然少了点儿男儿气概但其他方面相当好,据此基因也算不错……

以前我妈这么感慨的时候我还会跟着我爸吐槽几句,但现在我看着手机里APP到账4000RMB的消息提示,只想给张死墨家的Y基因五星好评。按张死墨的分成比例我拿百分之二十的酬劳,那么这趟活儿张家总的收费就是2万,虽说救了那么多条人命这点钱也不算什么,而且那些外国友人都是家里有钱才折腾出来满世界跑他们也不在乎,但其实算起来总共的付出也就是车费,食宿和买猫买草药的费用,所有加起来折算成人民币才一千出头。

我寻思着拿这笔钱还大炮的机票和酒店费用,和张死墨商量他却摇头不允,他说无论是按金钱还是交情我都不欠大炮什么,而且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来泰国不会遇到一系列不用遇到的事儿,所以我不用有愧疚感。他这种算法让我更觉得没脸,但算算以前我帮大炮的忙,替他挨的揍,他蹭我的零花钱,倒是的确可以抵掉这次的花销,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笔钱是张死墨给的,说什么也不好这么快就转给其他人,至于和大炮的纠葛,只能回头再清算了。

我跟张死墨抵达儿科病房,那大婶正在给她儿子喂饭,小男孩也就五六岁,长的虎头虎脑还挺可爱,看到我和张死墨进来也不认生,还给我俩笑着摇着小手打招呼。

本来是一挺可爱的孩子,但我看他靠在枕头上精神不振十分萎靡,尤其双眼下的眼袋和黑眼圈极重,大婶喂饭的时候他张嘴吃都像是要耗费大半力气。虽然小男孩已经是这幅病容,但大婶对张死墨还是非常感激,我俩刚进病房她就放下饭碗迎过来,如果不是我眼快拉了一把,她当即就给张死墨跪下了。

“张大仙你怎么看?”我道,反正大婶听不懂中文,对张死墨也就光明正大挤兑了,“怎么感觉你这大仙没救人救到底啊,为什么这孩子的样子还是快要西归的感觉?”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张死墨道,“有句俗话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的情况更严重,是三火直接两把火被冲灭了,也就是说阳气去二存一,虽然我又帮他点燃,但这和烧东西的原理一样,有原料烧火才越来越旺,他身上现在的阳气能支持肩火不灭就很好了,要想燃烧的和以前一样,还得时日的恢复和调养。”

我就问他难道你们这个圈里真的没有可以瞬间补阳的术法吗?还是因为对自身有什么损伤,所以你轻易不喜欢使用。他颇为无奈看了我一眼,直言惊服于我的想象力,他说我绝对是垃圾小说和电影看多了,其实在这个圈里,很多东西还是要讲究一点科学的。人的气不是那么随便施法就能够补救,不然中医也不会有那么多益气的方子,又是膳食又是汤药,无比复杂最重要的还是要长期坚持服用。

“打个比方,如果把一个人的身体看做一台汽车,而把阳气或者更确切点叫精气的东西比作汽油,你见过有什么术法,可以牛逼到另一台快耗空油箱的汽车瞬间加满吗?”

我无话可说,暗自怀疑自己真是无厘头的影视和小说看多了,不过张死墨又说其实道家修身养性,发展了几千年还是有一些益补精气的法门的,不过就是不会迅速生效罢了,家里人教他这些的时候他并不重视,所以就是个半吊子,说是能说出一些,真要他用他也不会,另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调养身体,体质好起来,自然精气也会跟着好起来,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那大婶叽里咕噜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张死墨只能听懂大部分,为了方便交流,干脆把钓鱼助手从楼上叫下来当翻译,但这货竟然一点慈悲心没有,张死墨跟他沟通半天他却说外国友人那无偿帮忙,是因为在他职责以内,但其他的事情和他没关系,要他当翻译得按时间收费。

张死墨没和他多哔哔,直接询问了价格,好在他的价码还算合理,就一锤子买卖直接敲定。出门在外果然有钱就是大爷,没两分钟他就从楼上下来了,一脑门汗闯进来对我俩点头哈腰,张口闭口都是“大老板”,狗腿的无法形容。

我看他整个脊背都湿了,问他他说怕我俩等根本没走电梯,直接跑楼梯下来的。我知道这丫是想在张死墨面前邀功,觉得没准还能多坑点小费,也怕张死墨上当,就直接从我这里拿了200泰铢结了他一个小时的翻译费用。

张死墨动唇想说什么,我冷眼一瞪他乖乖闭嘴,拿了钱钓鱼助手翻译特别有激情,其实我俩也不用他做很多,就是张死墨估计今天晚上那小兔崽子一定过来坑害他哥,需要大婶的协助在病房内做点布置。

从外国友人那件事儿开始钓鱼助手就知道我俩不是普通人,这回相当有职业操守,张死墨对大婶说什么他就直接翻译什么,一句话都没多问,用了四十分钟让他翻译完所有话,打发他回去时钓鱼助手用生硬的汉语对张死墨道:“大哥你真牛逼,大哥你帮助了他,一定有福报的。”

我看他那势利样儿都有种抽他的冲动,反正钱也付了以后估计也没交集,就直言道:“大哥们有福报你也能沾点光,知道有福报你还收费,你良心真的不痛吗?”

“那不一样。”他还是笑着,脸皮厚打不死,一副市侩的小人嘴脸,“进寺庙参拜也要收费的,大师傅作法也要收费的,你看佛和大师傅都要吃饭,更何况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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