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泇昔做了一个梦。舒榒駑襻
梦里在她看见沈濯言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手臂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
陌泇昔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看向说话的人。“苏白?怎么是你?”她蹙了蹙眉,除了有些天旋地转的头晕意外,并没有太过难受的感觉。然后陌泇昔想了起来。“那天晚上……是你?”
苏白点点头。把一早医生留下的药准备好,递给陌泇昔,然后又送上一杯水。“前几天你不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见又出了‘冰度’的事情,我就大概猜到问题出在沈濯言那里。所以一早就让人悄悄跟着了,幸好他换得那辆车以前我有见过,不然也给他瞒过了。那天原本是打算那么糟糕的天气,应该能比较好把你带出来的,结果刚走到那儿,就遇见你出来了。”苏白见陌泇昔乖乖的把以了,抱臂靠在一旁,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还好,除了有点儿憔悴以外,没什么变化。妩”
陌泇昔动了动唇角,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给他。“谢谢你。”这一声谢倒是十分认真的。
苏白耸了耸肩。“原因和经过我就不问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可以告诉我结果吗?”
“看不出,你还是这么八卦的人。”陌泇昔舒了口气,难得有些轻松地靠在床头沮。
苏白愉悦地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日子过的太枯燥,也难得有这样轰轰烈烈的事情像电影一样让人看的过瘾。报纸已经出来了,下个月的月中,沈濯言和贺茵茵结婚。婚讯发出来了。”然后,苏白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你睡了一整天,在你醒来的五个小时之前,他们已经堕了。”
陌泇昔点了点头。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咯噔’一下,然后就好像是化作粉淖纷扬扬地飘散不见了。她慢慢地舒出一口气,只对苏白说了一句话。“关于感情这东西,没有人能做赢家。”
苏白听了倒也没有继续问。而是索性换了一个话题。“墨家的人到处在找你,毫不掩饰。需要我帮你应付一下吗?”
陌泇昔抬起眼睛看了看他。陌泇昔知道,苏白并不清楚她跟墨朗白的关系,现在苏白这么说,也完全只是把她当作朋友,只怕她在沈濯言之后又惹上墨家这个‘麻烦’罢了。果不其然,在陌泇昔还没说话的时候,苏白接着说了一句。“墨家不比沈濯言,不太好对付。如果要遮掩,最好还是提早说。”
陌泇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没想好。”她的这句话说的模糊。但是她不说,苏白也不会多问。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有需要就开口,没有需要就沉默。这样的朋友,千金不换。
陌泇昔这句话说的倒是不假。她确实是没有想好。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身份和心态面对墨家,面对墨朗白。沉思间,陌泇昔又想起在被囚禁的时候,想起的墨朗白的话,陌泇昔的心里一紧。只有自己爱过才知道爱一个人不被回应,有多么痛苦。陌泇昔一早就开始在反思,当初的她是不是太过任性了。任性的拒绝墨朗白,任性地孤注一掷地爱沈濯言,也任性地伤害了别人伤害了自己。
可是反过来想,如果她不这么任性,不这么孤注一掷,她怎么可能还是陌泇昔呢?爱的时候倾尽全力,不爱的时候彻底放手,这才是她,干干脆脆,潇潇洒洒的她。
陌泇昔想了一会儿,终于是开了口。“我想美国。”
苏白挑了挑眉。“你想好了?终于是考虑好了?国内的一切,你都能够放得下?”
“嗯。”陌泇昔舒了一口气。“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了,如果有,我相信那也一直会在我心里。苏爷,能不能帮我个忙?”
“送你美国?”苏白笑着看她,接着陌泇昔的话说下。
“我的行李,护照什么的都在公寓里,我没有办法回拿,所以……”陌泇昔的话只说了一半,她就没有再说完,而是一直看着苏白。过了一会儿,苏白看着她点点头。“我明白了。交给我。准备什么时候走?”
陌泇昔动了动身体,然后从床上起身。身上除了有些酸痛之外,没太有其他太难受的感觉。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陌泇昔抬起头说道:“越快越好,最好是这几天。”
苏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最后让她好好的休息,然后就离开了。陌泇昔则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明显削瘦下的自己,有孝愣。
……
两天后,陌泇昔如愿地站到了飞往洛杉矶的国际机场里。
“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号码你知道。日常联系可以给我发邮件。”苏白把登机牌递给陌泇昔。
“我会的。”陌泇昔的脸上戴着一副很大的太阳眼镜,头发染成了浅栗色,波浪的大卷让她整个人看上有些妩媚。“谢谢你,苏爷。”然后这么说完,陌泇昔主动地拥抱了一下苏白。
苏白没有拒绝,而是爱惜地拍了拍她的背。陌泇昔要离开的消息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清楚,而苏白更是连苏宸也没有告诉。“泇昔,我希望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够成为那个让我也望尘莫及的巨星。”
“苏爷,保重。”陌泇昔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松开苏白,头也没回地带着行礼了安检处。
她不回头,可是她知道,在她身后的这座城市,在她刚刚离开的那个位置,苏白正用十分欣慰地目光看着她。
过了安检,在等候登机的时候,陌泇昔终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墨朗白的电话。
最初他们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最后终于还是陌泇昔没有忍住,用手抵着手机,轻轻的喊出一声:“舅舅。”
墨朗白那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沉了沉声音,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缓和。“泇昔。”
这一声‘泇昔’,硬是让陌泇昔的鼻腔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舅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知道你已经出来了。”墨朗白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这几天一直呆在苏家。现在已经到机场了吗?”
陌泇昔蹭了蹭鼻尖,软软的‘嗯’了一声。把眼泪如数地憋回时,才终于是声音微哽着问了一句。“舅舅你怎么知道?”
“我找你的时候见到了沈濯言,他说你已经离开了。后来我让人查了才知道,是苏白把你接走了。肖重云说苏白跟你的关系不错,我想你大概不会有危险。”墨朗白说着,自己先笑了一声。“泇昔,你一直没联系我,我以为你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
墨朗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陌泇昔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疼很疼。
他就是这样,一句话也不多说,可是每次开口,总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让陌泇昔觉得难过,更替墨朗白委屈。她明明不值得……
“舅舅,我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你……”陌泇昔顿了一下,在墨朗白低声苦笑的时候,继续说着。“我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想。舅舅,我……”
墨朗白打断陌泇昔的话,低低的叹了口气。“傻瓜。不需要这么这么为难,泇昔。只要你记得,舅舅爱你,这就足够了。”
陌泇昔闭上眼睛,动了动干涩的眼珠,无声地点着头。“我会记得,舅舅,我也爱你。”
“真是久违的一句话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泇昔你这么对我讲话了。好了,不管想做什么,反手做吧,泇昔,希望下一次你想起舅舅的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圆满的答案。”
墨朗白最后嘱咐了陌泇昔要好好照顾自己,之后没再说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出神。墨七见他挂了电话好久也没出声,才慢慢地问了一句。“墨先生,为什么不接小姐回来?”
墨朗白没有回头也没有急着回答。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说道。
“能飞的时候让她飞,相守时才不会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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