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1
展斜晖和肖湛交情不深。干脆讲得不客气一下，叫做根本没有什么交情。
而肖湛这样的人，为人处世虽彬彬有礼，却是极冷淡的气质，因为少有感情外露的的时候，自然觉得有些隔阂，展斜晖一方面是碍着许湘齐的面子不便和肖湛太熟稔，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肖湛不好相与。
这是展斜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肖湛这样明显的情绪。
站在门口的肖湛穿着普通的休闲装，色调柔和，他本人脸色不大好，便是眼角低垂，唇色发白，紧抿成一道短促的线。背景是普通的酒店走廊，烫金色有撒花暗纹的墙纸，过分深刻的暗红色地毯，另外搭上装饰华美的廊灯，亮出醉酒一般的橙黄色灯光。
这样华丽的近乎庸俗的背景里，站在不动声色的肖湛。
他就这样站着，并没有别的动作了，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展斜晖却是无比心虚的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的话，觉得并没有说了什么不该的，但转而想若是肖湛十分在意的话。
展斜晖觉得，稳妥起见自己还是辞职好了。
“是谁？”背后许湘齐懒散的嚷嚷一句。
展斜晖闪身站到一边，乖乖巧巧道：“是肖湛。”
许湘齐在展阿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就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仿佛一只被狠狠拍下去的皮球愤怒激情的弹跳一瞬间。对，就是那么迅速。
“你怎么出来了啊？”许湘齐一边快步往门口走，一边作满脸忧国忧民惊悚状。
展斜晖分明看见，在许湘齐跳起来的一瞬间，肖湛不仅仅是僵住了，甚至还有转身准备离开的微小动作，但许湘齐的速度太快，而肖湛的速度又太慢。
展斜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许湘齐推到一边角落，贴着墙面站好，那边门口的肖湛君被小心翼翼的搀扶了进来。
肖湛面色有些不自然，想挣脱的样子，但是右手被许湘齐紧紧的搂在怀里。碍于许湘齐一只眼睛看不见，肖湛并没有大力的挣扎——他要是真的挣扎，指不定许湘齐会很惨烈的摔了——于是许湘齐就变本加厉的死死缠了上去。
展斜晖分明看见许湘齐一只手搂上了肖湛的腰，然后被后者不动神色的拽了下来。
这是什么鬼？
展斜晖虽然一直深知自家老板对肖湛先生近乎痴汉的暗恋情结，但是这突然就换做明恋……还上手吃豆腐！究竟是什么鬼？！
剧情进展好快，展斜晖接受不能，几乎有了给许罗望打电话讨论剧情的冲动。
要忍住！静观其变。展斜晖给自己顺了顺气，如此安慰自己。
“我没事。”肖湛回答着，然后在许湘齐的“挟裹”下进了屋。肖湛走过展斜晖大开四直的行李箱时，还意味深长的多看了一眼。
展斜晖知道，自己这绝壁就是被嫌弃了。
许湘齐仿佛贤淑温良好媳妇，乖乖巧巧的把肖湛伺候着坐下了，又问是不是渴是不是饿。被问到的肖湛再是冷静也不免面露窘色，但还是一一回答了。
许湘齐还是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那你还疼吗？不是叫你躺着，怎么就过来这边了。”
展斜晖觉得肖湛的智商被这个问题狠狠的冲撞了一下，也许是被提问的口气，也许是被提问的腔调，也许是被提问时许湘齐温柔贤惠的神情。
肖湛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严肃道：“许湘齐。”
“嗯，你说。”许湘齐以柔克刚，柔情似水，水漫金山。
“嗯，我没事。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我说真的。”肖湛说话向来简洁，能把一句”没事“扩句这么长，看来真是……有猫腻！
展斜晖眼睛一眯，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机智如展阿晖，早在昨天，肖湛给他打电话问许湘齐去处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再联想今早许湘齐的种种表现，这两个基佬昨晚共处一室定然做了十八禁de事情，老实说，展斜晖几乎是肯定的。
但是真的好奇怪啊。
展斜晖非常认真的想，怎么会是肖湛受呢……
早上出来买早饭的是许湘齐，随意穿了过大衬衫的是许湘齐，活蹦乱跳无比精神的是许湘齐，这还用说嘛，看过几本小huang文的妹子都能猜出来谁攻谁受了。
“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哦。而且我以前和泰国的师傅练过按摩的手艺，这方面我真是是特别……”
“许湘齐。”肖湛微笑着，眼里却是森森寒光。
客房里一片寂静。
肖湛继续微笑着，“我没事。”
“哦哦……”许湘齐扭捏着，紧咬下唇，露出半分羞赧半分得意的笑容，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了肖湛身边的椅子上。
然后展斜晖问，“肖湛，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腰那边受伤了。”
肖湛和许湘齐几乎是同时开口。
展斜晖先是楞了一瞬，接着就露出了然于心的微笑，丝毫没有猥琐邪恶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了然于心，并且衷心祝福。展斜晖这样纯粹的微笑着：“我懂了。”
许湘齐抿唇微笑着，那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懂就好。——虽然瞎了一只眼，但因为没瞎的那只眼睛又圆又大，所以传情达意特别有神。展斜晖一下子就get到他的意思了。
——2
最终还是肖湛把话题岔开来，忽略到许湘齐一对上自己的眼睛就故作小媳妇模样的bug以外，大家还是颇为严肃正经的谈论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许湘齐也确实在认真做事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女人会迷恋浪子，无非是渴望浪子回头一瞬间的专情姿态，许湘齐也有类似的气质。分明是玩的海天胡地的纨绔子弟，认真做事的时候却很有沉入下去，冷静行事的严谨模样，这摸样见过一次，肖湛就再也忘不了。
肖湛自己也没想明白昨晚为什么没有推开许湘齐。
其实不要说推开。许湘齐半醉半醒之间扑上来的动作并不用力，肖湛至今能清晰的回忆起狠狠抓着眼前人领子，不断加深唇舌间深吻的时候，自己那唯恐对方躲闪的患得患失的心情。最后不满足于单纯的吻，率先动手扯纽扣的大概也是自己。证据就是，最后两个人完全分开的时候，自己的衣衫仅仅是凌乱，而对方的衬衫已经差不多被扯下来了。
一想到扯下衣服后，青年白皙纤长的腰肢，满含水汽略带委屈的眼神，肖湛又觉得有些气息不稳。
虽然大概能猜到许湘齐玩的开，但仅仅是脑补有谁见过他这幅模样，肖湛难得有了去炸地球的暴力想法。
能把眼前的青年牢牢困在身边就好了，能每天都看见他就好啦，能一伸手就抱住他就好了。
更为可怕的是。
肖湛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等待。等待这个面容精致，行事乖张的青年自己扑上来的一瞬，这样自己就有完全的理由接住他，然后狠狠揉进自己怀里。
肖湛几乎被自己这份卑劣的渴望吓住。
一吻终了的时候，肖湛觉得自己已然是溺毙在青年唇舌间的气息里，青年就不知死活的在他耳边半喘息着，带着酒精醇厚的温热气息就喷在耳边。
肖湛那瞬间的头脑完全是空白的。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身体起了反应，对着这个样貌精致，但分明同为男性的青年。
等到自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将青年狠狠摁在怀里。che衣服的动作太过粗暴，有一颗扣子蹦出去的优美弧线，肖湛的视线还没有完全从扣子上收回，就觉得怀里的青年更加激烈的扑上来。
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肖湛下意识的是要接好怀里的青年的，完全托住他以后就觉得自己身后一空，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就非常干脆的从床上滚下去了。
酒店大床的席梦思真是坚硬啊。
肖湛摁了摁自己现在还有些红肿的腰部，突然想起一句话叫做，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
先前的*什么……自然就是完全被疼没了。
双腿还搭在床板上，上身却是完全的着地了。简直苦不堪言。
肖湛没有来得及去顾虑自己多疼，第一反应就是查看那个醉酒之后迷糊糊的青年。后者真双手双足并放着趴在床边，一只眼睛被蒙在纱布里看不见，另一只大而圆的眼睛就直溜溜的看着自己，透彻的仿佛直通进他的心里。
心里毫无愧疚，只有这人怎么突然翻下去的蒙圈儿呆滞。
肖湛原本有些愤懑的，对上那只眼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实也就是简单的扭到，有没有真的受伤都不一定。不过气氛确实就消失殆尽了。
许湘齐还眨巴眨巴眼睛，往日精明乖张的模样全无，略傻萌的看着肖湛，然后冒出来一句：“我要洗澡。”声音还有点委屈。
好好好，洗澡洗澡。
肖湛扶着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此刻这个身体情况，想要公主抱怎么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半搀扶半拉着把青年弄进洗手间。
其实也不需要肖湛再帮忙脱什么了，刚刚就扯得差不多了。不过走进洗手间灯光大作的光明里还是有些尴尬。幸好眼前这货是喝醉了，肖湛不无庆幸的想着。
本来就举手投足皆惹风情的青年，衬衫被拉拉扯扯的挂在身上，双唇通红，肤白胜雪，肖湛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强行逼自己看别的方向去。
很快视线就挪回来了。
倒是许湘齐先不满意了。
他刚刚喝下去的酒到此刻才完全醉起来似的。之前还是有些自主意识的，这个时候却是醉的意识模糊了。
肖湛眼睁睁的看着他露出一副傻得冒泡泡的笑脸，然后一瞬间就变成冷淡淡的晚娘相，口气恶劣道：“你出去！”
“你喝醉了，你洗澡我怕你晕倒。”肖湛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几乎忍不住想上手揉揉他的小脑袋。
许湘齐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低头就认真的脱掉了自己的衬衫，非常潇洒的丢在一边的地上。
肖湛想那明明是自己的衣服，却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去捡。
“我都脱了！你怎么还不走！”许湘齐嘟着嘴，看起来非常生气但是实在没什么生气魄力的样子。
“我出去，你自己能搞定？”明明是真心在问这件事，肖湛却觉得自己象是个变着法子要占他便宜的变态。
许湘齐就真的测歪着脑袋，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严肃道：“我可能会晕倒。”他自顾自的补充道：“因为喝酒太多，头会晕，一放热水，我就更加，嗯，更加的晕了。”
“你去给我放水把！”许湘齐摇摇手指。
肖湛是扶着腰过去给许三少爷放水的。
热气缭绕起来，很快就蒸成湿热的水汽。肖湛觉得连自己都有些醉了，是真的因为面前的青年而沉醉在不知名的情绪里。
然后等肖湛一转身，banluo的青年就一脸迷糊的嘟着嘴，张开双手做飞翔状态。
肖湛挑眉，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体会他的意思，只好开口问道：“你要干嘛？”
青年眨了下眼睛，似乎没有听见肖湛在说什么，又是挥动了手臂几下。
这个时候肖湛已经不是很能看清他在干嘛，只是这banluo的青年胸前分外鲜艳的小可爱，实在让肖湛面色微红，心跳加快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肖湛加强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许湘齐维持着双手张开，“我欲飞翔”的姿势一会儿后。终于是觉得累了，很是失望的把手垂下来，然后神情低迷的乖乖给自己tuo了裤子。
肖湛简直不能直视。明明就乖巧的仿佛哪里捡回来的宠物狗一般，让人就是忍不住想要顺毛，但平时确实叱咤风云白无节操的许三少爷。
最终他决定放弃和醉酒的人交流，也不想再回忆青年的事情。
肖湛干脆直接就绕到青年背后，把他半推着丢进了浴池。
完全沉入水中之后的青年倒是老实了很多，勤勤勉勉的给自己倒了沐浴露，抹来抹去开心的不得了，还迷迷糊糊的念叨着自己小黄鸭仔怎么不见了。
明明是两个大男人，他有的自己一样不拉全都有，可能质量还要更加好一些。但是却完全没办法回头直视水里玩的正嗨的大孩子，就是这样完全背过身来，单单是听见水里的声音。肖湛也觉得身上略微的燥热起来。
肖湛一直觉得自己于情爱一事上甚为单薄。学生时代也没有什么谈恋爱的心思，虽然被女孩子表白过，但是那时候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想法，只是觉得无所谓，反而是别的事情比较重要。
一直到了上大学。肖湛去的大学华人很少，平时说中国话的机会也没有，外国女孩毕竟大胆很多，有直接冲上来一边脱一边告白的，这样的时候自己似乎也十分冷静的帮妹子把衣服穿好，然后再送回去。
同性恋什么也是见过的，却是没有什么感觉。
肖湛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心里那个喜欢人的按钮，在妈妈走掉的时候就被轻轻的关上了，他似乎失去了动心的资格一般。
然后今晚却突然被撕裂开一个小口，数以万计的躁动心情就接二连三的爬了出来。
肖湛觉得自己就是一台运行缓慢的电脑，虽然缓慢，但一直在嗒嗒嗒嗒嗒的计算着，把对面前这位青年的心情全部都好好的记录下来，然后今晚就“呼啦”爆发了出来。
想着这些的时候，背后的青年似乎已经洗好了。
这次倒是没怎么要肖湛费心思，自己就裹着浴衣然后豪放不羁的走了出去。估计这家伙根本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跌跌撞撞的走出浴室，看见床就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连被子都没有盖就好好睡起来了。
匆匆忙忙从浴室跟到卧室的肖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老妈子里的典范，跟着把许三少爷好好放平放端正了，又给他盖好被。过程中不能避免的肌肤相亲，让肖湛随后洗了个畅快淋漓的冷水澡。
话说腰部受伤是可以洗冷水澡的吧。
——3
饶是如此，肖湛依然不能接受许湘齐从纨绔小公子转身成二十四孝好媳妇的变化。
早上起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着温热可口的早餐。据说担心客房服务敲门什么吵醒他，还是许三少爷自己蹑手蹑脚出门买好了，又蹑手蹑脚的端上来摆好。
肖湛扶着腰去桌上看了一眼，确实摆的很有艺术感，像极了自己喜欢的某位艺术家的线条构造意味，虽然只有包子和粥。
餐点的香气缭绕成一股暖意，肖湛还没来得及品味，洗手间就探出一只脑袋，脸上还占着没有洗净的剃须水，略懵懂的瞪圆眼睛，眨巴了两下才说：“你醒了啊。”
肖湛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原本的顾虑一闪而逝成无足轻重的尘埃，他走过去伸手在青年脑袋上揉了几下，然后用毛巾帮他擦净了剃须水。
青年的脸就慢慢涨红了，因为过程缓慢而真切，就让肖湛觉得仿佛gif动图一般可以收藏在云盘里，随时都可以翻出来再看一遍的。
于是坐下来一起吃的时候，面前的青年也维持笑傻的样子，一副”我看你吃就超级幸福”的心情。
肖湛有心体恤他，毕竟昨晚喝高的那个是许湘齐，自己毫发无损还因为莫名其妙理由挂了点小彩，这种时候就算说是朋友也好，实在就应该询问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肖湛一抬头看见许湘齐，就语塞的说不出话。
他所有的彬彬有礼，他所有的谦和风度，他所有的拒人千里，在这个人面前就只剩下故作镇定的严谨，和小心翼翼的客套措辞。
肖湛几乎忍不住，为自己的笨拙而感到无奈和沮丧。
早饭期间也就是无比客套和疏离的几句交谈。肖湛不知道关于昨晚许湘齐还记得多少。他觉得像许湘齐这样眼光毒辣的人，或许自己那些慌乱无措的举动早就尽数落在他眼里，成为无趣和可笑的代名词。
正要开口略微试探一下的时候，许湘齐就突然起身，正经道：“展斜晖过来了，我要去和他谈点事情。”
“哦。”肖湛看似风云不惊波涛不怒的点点头。
许湘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过来，微笑着说：“嗯，那我出去了啊？”
肖湛因为他小心翼翼的口气而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就忍不住加深这个微笑说道：“好的。”
“你的腰真的没事吧？”
“……没事。”
过了大概十分钟，肖湛就忍不住想去隔壁看一看展斜晖到底来干嘛的。
——4
严语几乎要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bangjia金媛的了。他只要想到许三那个无比欠揍的声音就想换一个bangjia目标。
“少爷，那位小姐真是……”底下人正要汇报，在对上严语的视线之后又讪讪的禁了声。
严语挑眉看了他一眼，口气傲慢道：“说。”
”真是太闹腾了！”得到允许知乎，底下人面露苦涩，一副“我超级想吐槽她，但是槽点太多我简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的痛苦表情。
“把这件事儿好好办了，以后是少不了你好处的。”严语安抚了几句，耐着性子把底下人哄好了丢出去。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凄凉，这样玩儿下去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他们是老板啊。
虽然金媛这个女人也确实是麻烦了一点。
严语低头思索了片刻，算着时间差不多，就从桌上拿了根烟，缓缓点燃。看着烟雾缭绕，他突然就涌现出一股极复杂的心情，严语向来是不喜欢抽烟的，甚至烟味都不喜欢的闻到，但是今天不一样。
“少爷，侯先生来了。”门口通报的声音。
“进来。”
其实严语这句话还没开口，门就被大刺刺的推开。走进来的人留着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发，不染不烫，发质就很好。不过来的人最惹眼的是一身带亮片的撒花衬衫，本来是有领子有袖子的正装，却是因为颜色过分艳丽而显得不伦不类，不过这也仅仅是对这件衣服来说。
来的这个人，他这样穿这样艳却是赏心悦目的。
严语嘴角勾起一些笑，转而把烟放在桌上，由它自身自灭去了。
“严语，你给我把烟捏了。”来人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我不。”严语笑着，眼神却是冷冰冰的从面前这人身上扫过去，“候飞飞，我说你个大男人穿成这样你还要不要脸啊！”
“要你他妈的多管闲事！”候飞飞自顾自的坐在严语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才缓缓道：“说吧，这次你又准备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