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风早就已经知道了林氏和顾氏资金上的问题，今天新闻发布会上的事情，他也已经听说了。现在恐怕两人已经急的焦头烂额了，这个时候，只要自己抛出橄榄枝，相信他们一定会伸手接住。
“看来聂总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是我拟定的三方合作协议书，你可以看看。”
林然笙没有想到聂行风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将包里的协议书拿了出来，放到我聂行风面前。
“相信聂总心里也很清楚，寰宇在这个时候提出和我们合作的话，百利而无一害。”
工程的各项手续都已经齐全，缺的只是资金。并且寰宇通过这一项工程能够和政府打好关系，这一点，是寰宇一直都想做的。
聂行风看着手里的协议书，协议书写得很中肯，包括三家公司的利润分配，也很公道。他将协议书合了上来，看着顾宁笑道：“这项工程对我们公司，的确是有好处。可是，若是我再迟点和你们签约的话，我的好处，只会更多。”
正因为他清楚两家公司在资金这一块到底有多么着急，若是他再迟几天的话，就连林然笙和顾宁不愿意让步，那些股东们也会逼着他们让步。
林然笙和顾宁听到他这样说，脸色微变。
“但是这样的事情，我现在不会做。不是说我有多君子，而是我不想伤害然笙。然笙，我说过，只要你需要开口，我就一定会帮忙。”
说完，聂行风一脸深情地看着林然笙，语气中并没有任何调侃。顾宁脸色大变，拉着林然笙站了起来。
“我们走！”
若是聂行风只是因为林然笙而帮助他们的话，那么他不要也罢！就算没了顾氏，他也很快可以东山再起，他对于自己很有信心！
“顾宁！”
林然笙的语气有些急了，她当然知道顾宁在乎一些什么，可是现在并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时候！
“聂总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签约并不是为了我。如果你之后提出更苛刻的条件，的确，明面上看着你是可以获利不少，可是以后呢？相信聂总也该很清楚，林氏和顾氏的公司管理或者是结构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一次的危机度过以后，聂总可以保证商场上不会再次遇到林氏和顾氏么？”
林然笙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她不知道聂行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他明明知道，以顾宁的性格，听到这样的话，肯签约才怪了！
“可是你觉得，林氏和顾氏，会是寰宇的对手吗？的确，寰宇很想在地产业占据一席之地，也想和政府搞好关系，可是谁敢保证，以后没有机会呢？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但是现在被动的人，是你们。”
聂行风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敛住，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神锐利，看着林然笙的眼神，就像是猎豹看见了属于自己的猎物，这样的眼神，让林然笙和顾宁同时感觉到了危险。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愿意签订这份协议。我不会要求任何附加条件，如果顾总真的觉得欠了我一个人情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我。”
说完，聂行风利落地在那份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如果顾总和林总觉得协议书没有问题的话，可以签好字盖好章以后送来寰宇。当然，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相信，如果明天下午三家公司合作的消息传来，对于贵公司的股价，也有一定的刺激作用。”
、聂行风说完以后，站了起来，笑着离开。
顾宁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微眯了双眼，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十分不明白，这一次对于他而言，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他任何附加条件都不提？是不屑，还是欲擒故纵？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了。
“顾宁，你怎么看？”
当初他们两个人拟定这份协议的时候，是打算这份协议会有所修改的。两人甚至都商量好了，两人的底线是什么，可是对方却丝毫没有更改的打算，这一点，真的让他们出乎意料之外。
“然笙，如果聂毅鸿要你回聂家，你会怎么样？”
突然，顾宁开口说道。
“我不想回去。”
林然笙皱紧了眉头，聂毅鸿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或许安宁不会那么早逝，所以她除了对聂毅鸿没有任何好感以外，甚至还有一些反感。
顾宁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情，该不会是希望让自己回到聂家吧？！
“这份协议，我签。”
顾宁突然笑了起来，他还是决定签下这份协议书。他之前曾经想过，如果林然笙回到聂家的话，或许这一切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但是，他不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知道林氏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林氏和顾氏真的没了的话，她会比自己更加难过吧。
他，不想看到她难过。
“怎么？如果你不想签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的。”
林然笙看到他突然改变主意，觉得很是奇怪。明明之前打算转身离开的他，却突然决定要签了，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顾宁苦涩地笑道，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
聂毅鸿乘着私人飞机回到港城，第一时间回到了聂宅，找到了聂行风。
“你和我说说那个林然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安宁的女儿？”
他的语气很是焦急，他知道聂行风的性格，他若是打算在电话里告诉自己的话，就不会挂自己电话了。
“不是。”
聂行风嘴角浮起一丝邪肆的笑意，这么快就想知道林然笙的身份？可没那么容易。
“真的不是？”
聂毅鸿的眼神有些怀疑，他不相信他会无端端地提及安宁的孩子。
“当然不是了。如果你想看看她的话，我可以让她来聂宅，和你见一面。”
聂行风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聂毅鸿更是看得心里怀疑，难道林然笙真的不是安宁的女儿？
“如果你还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调查，这下你总算放心了吧？”
聂行风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即便聂毅鸿派人去调查，查到的，都是自己想让他查到的消息。林然笙的身份，他还不想那么快暴露。
“如果有安宁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聂毅鸿说完以后，径自去了书房。书房的书桌上，有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上的女子相貌清秀，笑容温婉，害羞地低着头。这张照片，是他唯一一张安宁的照片。
当年的安宁并不喜欢拍照，这张照片，还是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她拍的。这算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想念。
看着照片上的女子，他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来，整个人像是回到了过去了一般。可是很快，他回过神来，将照片收了起来。
已经二十多年了，他没有关于她的丝毫消息。他曾经试图想从安家人口中得知她的下落，可是安家人个个守口如瓶，但凡他问起安宁的下落，都只能得到回复，不知道。
他找了她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消息。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
***
第二天中午十点，林然笙和顾宁亲自将签好字盖好章的合作协议书送到聂行风的办公室里。他利落地盖好章以后，将文件交给公司法务部留存。
“很高兴你们决定签署这份协议。第一笔工程资金，我会让公司财务部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汇入你们公司账户。公司账户这一块，为了资金安全问题，我希望是由三家公司一同开设。”
“聂总这个提议没问题，账户由三家公司共同监管的话，这样大家都会放心。”
顾宁并不意外聂行风的提议，毕竟是三家公司一同合作，另外开设工程账户的做法在其他公司里面，也屡见不鲜。所以他当即同意下来，林然笙也表示没有任何异议。
林然笙和顾宁拿着签订好的协议坐在车上，顾宁整个人显得很是疲惫，眼窝下的青黑，让她看着很是担心。
“现在事情解决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林然笙低声说道，顾宁却猛地张开双眼，拉着她的手，仿佛害怕她会消失一般。
“事情只是刚刚开始。”
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们猝不及防。若是背后没人操纵的话，事情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地步，只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公司该清理的人，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工程也开始返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完全可以在合同期内完成工程。”
这几天，舆论上的声讨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她刻意将寰宇和林氏顾氏两家公司合作的消息放出去，林氏和顾氏的股价也开始缓缓上升，两人对董事会，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她也正好趁着这一次的事件，对公司来了一次大换血，但凡是林城提拔或者是举荐来林氏的，一律劝退或者是调离重要岗位。顾宁也是如此，毕竟两家公司再也经不住一次这么大的风浪了。
“我担心聂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