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发怒比不上死人(1/1)

“你以为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母子?”

黄燕青忽然之间无力的滑坐在沙发上,似乎说这句话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着,这眼泪一掉,莫洵楼和明子尤都呆住了,而明子尤则是从一进门来,就没说过一句话。

气氛太过微妙了,她一直以为莫洵楼对黄燕青的是恨,但好像不止是恨,还有其他的情感在里面。

“你以为我愿意吗?如果不是因为……”

黄燕青欲言又止,有些事情,的确是莫洵楼不知道的,而且,是不能告诉莫洵楼的。

“因为什么?”

莫洵楼是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啊,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黄燕青话语中的犹豫……

黄燕青不再说话,莫洵楼察觉到了异样,转过头来,莫巨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找我有事吗?”

莫巨舶沉声的道,然后瞪了黄燕青一眼,黄燕青不再说话,将头转到了一边。

莫巨舶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看着莫洵楼。

他记得,上一次见莫洵楼,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以前了,他很久没有好好的看看莫洵楼了。

“当然有。”

莫洵楼转身坐在明子尤身边,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阵容,莫洵楼和明子尤坐在一方,黄燕青和莫巨舶坐在对面,莫巨舶的眼神时不时的朝着莫洵楼看过来,莫洵楼也不藏着掖着,就大大方方的让莫巨舶看。

在莫巨舶的记忆中,莫洵楼还是那个小小的孩子,可是在他不知不觉之间,莫洵楼已经成家立业了,在h市能够说的上话了。

“如果是来找我聊家常的话,我就让林嫂做饭。”

莫巨舶坐在沙发上,好看的手从那边伸过来,将茶几上的茶壶拿在手中,不用说也知道他要开始沏茶,莫巨舶的手很好看,修长极了,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手,似乎一点老态都没有,他就这样坐在那里。

宛如浑然天成的一副画卷,明子尤这个时候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莫洵楼的母亲会爱上这个男人了。

他的手,行云流水,在沏茶的样子,很像谪仙,明子尤不懂茶,却也知道,莫巨舶这一手相当不错的。

“平和一些,这茶是上好的茶,珠圆玉润,值得一品。”

莫巨舶的声音真的很平和,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在品茶的时候,宁静而致远。

这让明子尤疑惑,因为她知道,茶品如人品,看莫巨舶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市斤小人吧。

可为什么发生在莫洵楼家里的事情那么的诡异呢?直觉告诉明子尤,事情,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莫巨舶绝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有时间可以多过来,带着小孙子。”

莫巨舶抬头,看了一眼明子尤的肚子,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头一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如同在讨论着今天的天气怎么样的惬意。

明子尤的目光看过去时候,莫巨舶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茶的上面,也许刚刚只是她的错觉,似乎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莫巨舶身上的气息很凌厉。

茶雾缭绕,她看不到此时的莫洵楼和莫巨舶脸上有着什么样的表情,似乎这个时候的父子两,进入了一个她进不去的世界。

这样也好,可以让莫巨舶和莫洵楼好好交谈,她只需要坐在一旁就行了。

明子尤的目光落在黄燕青身上,她怎么也无法将现在的黄燕青和莫洵楼口中的黄燕青联系起来,她似乎觉得她和莫洵楼认识的黄燕青不是同一个。

可她就是,在莫洵楼的描述中,黄燕青是如此的高高在上,知书达理,可是现在呢?黄燕青真的是被岁月磨成了这个样子吗?

明子尤不知道,她不能想象,也许多年以后,她也似如此,带着自己的孩子,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整天柴米油盐,然后被岁月磨成这样。

她不知道,也许日后,她会比黄燕青还要糟糕也说不定。

但是一定不只是岁月,能将一个人折磨成这样,更多的,应该还有心理上的压力,也许黄燕青的压力,就来自于莫洵轩的死。

明子尤这个时候,竟然觉得黄燕青可怜,明明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才对啊。

“莫洵楼,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别和我卖关子,我是看不得人和我卖关子的。”

大厅里忽然响起莫巨舶的声音,中气十足,让明子尤都为之一惊。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莫洵楼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和周启明有联系?”

莫洵楼忽然之间无比期颐的抬起头来看着莫巨舶,他希望莫巨舶告诉他没有,是误会,可是莫巨舶没有说话,莫巨舶沉默了。

莫洵楼多看了莫巨舶两眼,在知道莫巨舶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莫洵楼也沉默了,良久,莫洵楼靠在沙发上。

“明子尤肚子里怀着的,是你莫家的骨肉,她的孩子,以后要姓莫的。”

所以莫洵楼就不明白,为什么莫巨舶如此狠心,会想到要对明子尤下手。

莫巨舶将手中紫砂三才杯放下,不慌不忙的靠在沙发上,和莫洵楼的动作如出一辙。

“你和我说这些,我听不懂。”

莫巨舶如是说着,然后看着莫洵楼,有一种无言的无赖。

“好一个听不懂,只怕现在那些人,都在莫家大宅吧?是不是要让我将人找出来,你才会听得懂呢?”

莫洵楼有一瞬间,只觉得心凉得让他难受。

“而且,明子尤的孩子,不会姓莫的。”

莫洵楼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莫巨舶也不会撇开这个话题,反而是更加直白的说了他心中的感受。

莫洵楼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巨舶,发现莫巨舶说话的表情是如此的认真。

“我姓莫,我的孩子自然也姓莫,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莫洵楼说话,语气强硬,莫巨舶也是分毫不让,一个家庭到要到什么程度,才会如通过现在的他们父子两一样,似乎下一秒就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你来也来了,我就索性告诉你一句真话,免得你空手回去。”

莫巨舶平静的给莫洵楼倒了一杯茶,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没有资格姓莫,我莫巨舶的儿子,只有莫洵轩一个,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莫巨舶说话很过分,和他此时脸上平静的表情大相径庭。

“为什么?同样姓莫,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我就是比不上他?莫洵轩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不是吗?我,我莫洵楼才是活着的。”

莫洵楼站起来,手指着自己,情绪很是激动。

“为什么我就是比不上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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