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竭心护子(3)(1/1)

碧苔院落各宫的交叉地带,松柏环绕,正中央座设有一湖,此湖中年玄寒,冬天里也不结冰晶,却今年大相庭径,不但结了厚厚的冰,而且光洁的能照出人的姿容来。

镜面散入层层的红梅花瓣,寒湖的周围被通红的煤火厚厚的包裹,受了热,有雾气从镜面有规律的向四周蔓延,加上滴水花瓣,像是仙境一般,弘仁肆意观望,也不禁感觉新奇,露着笑容,刘梦璐见了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二人一人身着龙袍戴玉冠,一人身着凤袍戴凤冠,绝配的华丽,是这夜幕里最为闪耀的璧玉。

苏沐本是站在太后的身边,见诗涵傻傻的看着,魂却不知飘到了哪里悄悄走到诗涵的身边轻咳了两声,诗涵对苏沐一笑,那笑容少了稚气,多了一份成熟的底蕴,苏沐悄声说,“见你不如往日活泼,是何故?”

诗涵不免叹气,“你是知道的,就不要再取笑与我了,今日我去翊坤宫看望柳贵人了,要比我当日严重的多了,想不到不再追究,她还是尝到了苦头。”

柳夕颜自然没有来,苏沐看了一周,也不见苏香想是畏惧了出门,在自己宫中安心养胎的要紧。

“为何叹气?”诗涵忧怨的轻叹,苏沐问道。

“自从贵妃娘娘摔倒,我便常去她宫中看望,希望她早日康复,不想每次去都能听到她说母债子还之类的话,我不胜堪忧啊。”

苏香做事说话从来不经大脑,在这宫中是会吃大亏的,苏沐劝慰诗涵说道,“太医日日紧盯着,用药也能保住她的孩子得,待孩子平安生产,她也就不在念叨了。贵妃娘娘我最了解,她就是随便说说,不会真的为难赵志恒的,再说赵志恒远在东周她又有何奈?”

不知为何,诗涵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周身无力,心神惶恐,太后早有话说,无论贵妃娘娘诞下的是公主还是皇子,都要晋封为皇贵妃的,倒是宫权在手,她定会实现她的话语,绝不向苏沐说的那么简单,通过贵妃眼神中留露出的恨意,诗涵敢肯定她会报复赵志恒的,虽说赵志恒远在东周,可亲生父母在此,说不好那日想通了便回到西夏的。

太后站了一会觉得腿脚酸麻了,便吆众人入座,依照辈分刘梦璐与弘仁还有太后位上座,其下左右的是珍妃与贤嫔,苏沐在珍妃之下就坐,对面的是史舒宜,在往下却还有三人,年纪都应该在二十岁左右,这便是曾经在东宫服侍弘仁的侍妾了,原本一同晋升的有四人,今日却只剩下三人了,刘梦璐倒也想的周到,一并叫了过来。

赏过了湖光,此时的宫灯也被调的明亮,各宫粉黛皆看的清晰,谁也不输与谁。

伴着礼乐,太后正在进食,史舒宜先是讲了一则故事,故事讲的是太上皇晚年出游时遇一乡绅,这乡绅故意驼背走路,太上皇不解,便问“可是身体不适?”。乡绅道:“非也,吾身长,直着走路便总有人说吾个高,高啊,真高。此是当今圣上的名讳,吾乃一乡绅怎敢冒犯天颜?”太上皇名为西高,先皇西彦达追封为太祖皇帝

苏沐微笑的听着,自知后篇,也不插嘴,倒是吓坏了恭灵。

史舒宜饶有兴致的讲着,扫了一眼苏沐,不禁嘘声道“就是一乡绅就可如此,要是惠贵人当今的才女遇到了此事又该怎样呢?正值贵人回宫的时候,妹妹可是听见了贵人叫的红菱的,难道只是宫缨改了排字,红菱就无需改了么?惠贵人也太不把皇后娘娘的教诲放在眼里了吧”

“就是一乡绅就可如此,要是惠贵人......”不待史舒宜说得下句,弘仁便严厉的一句,“闭嘴”。

弘仁的话,犹如披了一层寒霜,又是不怒而威,不但吓得史舒宜肝胆俱裂,就是同谋的刘梦璐也是大惊失色。

一时之间好大的寂静,史舒宜不服便希望太后能为她做主,恳切的唤着“太后......”

太后兴致全无,怎会在此看一群乳臭未干的丫头们争宠,没有理会史舒宜的唤叫,起身离席,“年后春至便要选秀了,爱无事生非的就少留在皇上的身边罢。”

史舒宜再也不敢放肆,连忙下跪叩头,口道“望太后宽恕,皇上宽恕,臣妾是无心的。”

年节将至,弘仁也无心责罚,可不略加惩罚宫闱威严何在,道“宫中忌讳无事生非者,史常在降为答应。”

虽然降为答应,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责驱出宫去,便是没脸活在世上了,连忙谢恩。

弘仁也无心在此,转身去往乾清宫,落得刘梦璐影独,就因为史舒宜的事皇上便没有兴致在永和宫就寝了,真是盼断了花枝,吹散了相思。

待皇上走后众人也纷纷散去,最后这里只剩下苏沐,苏沐望着盘碟中的残羹,便觉月有缺时,人有祸福,事有不测。

竖日清晨,弘仁在承乾宫摆的早膳,苏沐饮过汤药,孙院士号脉道,“小主最近是不是过于忧思了,脉相来看,小主是多思以至于喜脉不稳啊,长此以往不但伤身,就是腹中的胎儿也吃不消的。”

苏沐双目张大,蹙眉皱额,自己虽有先见之明未因慧字入宗人府,可也过于思虑,心下对史舒宜起了一股恨意。

弘仁十分担心,前日还听得孙院士言惠贵人体质大为好转,今日又?遣散了众宫人,握住苏沐的手,与孙院士道“惠贵人此时有孕似是不是最佳时期,若他日诞下皇子,玉体如何?”

孙院士不敢隐瞒,如实作答,“怕是要待起多数的病”

弘仁一声叹息,侧身与苏沐温和道“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等你身子调理好了在要。”

苏沐拼命的摇头,不能,她不能为了自己的身体失去自己的孩子,她做不到,显得不再那么沉稳,慌乱道“没事的,十个月,这十个月里,怎能调理不好,十个月是漫长的,一定会没事的。”

弘仁闭目不忍再看苏沐焦急的模样,不言,只好先依了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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