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见鬼(1/1)

楚宁远最后叹了口气:“所以,要以身相许吗?”

坊间女子,无以为报,便会以身相许。

可是,楚宁远稍稍的冷静下来:“你嫁于他,只会让他更为为难。”

毕竟,中间隔了一层杀父之仇,还有秦刘两家的天下之争。

云柯紧缩了下唇角,抿了抿:“可我不嫁,秦刘两家的怨恨就没有了吗?我不过就想陪在他身边,看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然后自欺欺人的陪他走到最远的路。”

她不奢求能陪秦衍一直到老的,因为也许,她活不到老,只是想陪着他。

母亲说过,一些事,我们不能改变,但是一些事,我们却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然后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让自己开心、幸福、愉悦的活着。

楚宁远走过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她披上:“夜里冷,别着凉了。”

:“宫里,你原先的宫殿还在,我姐姐是想复国,但是我并没有称帝的打算,回京后,如果遇上什么事,你还可以找我。只要不违反重要的机密,我都可以帮你。”

然后陆陆续续,又说了许多。

楚宁远,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了,他从来没对她隐瞒过,只要她想知道,他会告诉她一切。

前朝的国师占卜过,未来的天下,是属于墨家的。

而墨家传人,这世上最有可能坐上王位的,便是公主云柯以及太子刘云琦。

后来夜深了,二人又喝了点酒。云柯走的时候,脚步有些浮,但还好,不是不能走。

她让青木带来的人,就在客栈附近守着。

喝了醒酒的茶,掐着时间,再过一个时辰便是三更。

那御剑山庄的二公子,声称是秦衍的表弟,对慕燕茹是真心还是受秦衍安排,眼下秦衍也快回来了,估计要是有马尾,也该露出来了。

只在附近备好的马车上睡了一会,让青木守着。然后三更天,青木请敲马车门,将马车停在距离御剑山庄后院一个不远处的小道。

青木已经换了一身紧身衣,是要打算跟随的意思。

只是公主有一个隐身的披风,而青木没有,让他去,实在是暴露的可能性太大。而此趟探风,她一个人进去的话,便是被抓到,也是有理由搪塞的。

可是带上青木,则会让人觉得,他们秦家,是故意跟御剑山庄过不去。

她便跟青木摆摆手:“你派人在附近守着就好。”

将披风系好,帽子收紧,手中用来攀高墙的八爪锁勾,从手中一个小盒中飞出,然后爬墙、过去。

段容止的房间很容易找,事先她让人调查过,在御剑山庄众多的房间中,屋檐上放有一个明显大红花标志的,便是段容止的房间。

她是从飞檐上掠走的,走到地方后,掀开屋顶瓦片,然后丢进去一截刚点燃的迷魂香。

等片刻后,迷药发挥作用,从屋檐上下去,翻窗而入。

段容止,好歹也是御剑山庄的二公子,御剑山庄是制造兵器为主,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野林游侠,凡是有点名气的刀剑,皆是出自御剑山庄锻造。

而御剑山庄最赚钱的,便是他们的剑术。也最招人显眼。

所以他遇到的匪徒,从小到大也不少,神经,对不寻常的事,也尤为警惕。

当第一片瓦被轻轻剥开时,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还想着可能是错觉。

然后一截如指节大小,冒着烟雾的东西被丢进来,他秉住呼吸,将头闷到被子里。三分钟后,才勉勉强强的松开口鼻,小心的在被窝里吸着气。

并用刀抵在自己的手背处,以防止自己突然昏睡下去。

然后又等了一分钟,没戏。

五分钟,没戏。

然后又三分钟,他忍无可忍准备翻屋顶看看时,窗户被打开。

有一阵风袭来,但是一双眼睛,透过被子的缝隙却看不到任何人。

再然后,非常奇异的,窗户被突然关上,而且声响不大,根本不像是被风吹过,然后又咔嚓轻微一声关上。

胸口紧紧起伏着,用耳朵听,用耳朵去辨别。

似乎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可是睁开眼,又看不到一切,他暗暗告诉自己,可能是黑夜的缘故,也可能是那迷药对自己的眼睛致幻,导致他辨别不出黑暗里的其他事物。

可是又啪的一声,放于案几旁的灯被点亮了,室内一切光线透亮。

但案几周围没有人,周遭也没有。

心下更紧,咬着牙,暗咒:“见鬼!”

随后啪的一声,灯火一明一暗,吓的几乎要惊呼,被子随着下面的人儿而颤颤动了动。

公主云柯就从袖口放了一枚银针,对着那被子下面的人儿,走过去,将被子掀开,然后对着他的哑穴,快速一插。

段容止吓的一双眼睛瞪大,然后翻白,又差点成了死鱼眼。

刘云柯这才把隐身衣的帽子拿掉,露出身影来,然后一种见怪不怪的语气,在他面前,一本正经的还扶他坐好。

云柯:“你惊诧的事,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只问你,你跟秦衍到底是不是堂兄弟?”

段容止点头,随看清了来人,但方才惊吓未褪。

一双眼睛,骨碌碌的上下转动、打量。

这公主素来在坊间传闻中很傻,前几日他与燕茹前夫差点大打吃醋的事,她身为表哥的妻子,这下属内部的家事,她一手谋划,但最后处理的也不是很好。

而且,还擅自躲起来。害的他这已经好几日都没见到燕茹姑娘了。

心里是十分纳闷,她都已经躲起来了,还跑出来做什么?

公主刘云柯又问:“你喜欢慕燕茹,是真的喜欢?”

段容止不说话,也不吭声。只眼睛盯着,更是不摇头,也不点头。

像是一种拒绝的默认,霎时,这让云柯有一种释然,她觉得这应该是秦衍的一种计谋,便又问:“是秦衍的安排?”

段容止一下子有些一头雾,好在他只是哑穴被封,将一手伸出快速的拔掉扎在自己哑穴上的银针,然后快速的想一个翻滚离这个奇怪的人远些,却发现他手脚已经迟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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