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犯贱(1/1)

喻蓝星的分析还是极为精确的。

由董乘浪那儿得来的结论,陈嘉懿是大院里的,就连那个蒋美玉应该也是大院里的。

这里离大院那么近,以前又是专门的子弟学校,想也知道,一部分学生出身于大院并不稀奇。

说起来还真是巧,大院也没多大,但他们三个没一个是她幼儿园同学。

幸好不认识。

认识了更烦。

这破事儿,喻蓝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没有什么好愤慨的,更没有什么好后怕。

怕什么呢!

蒋美玉练过几手功夫,说的好像她不会似的。

打小喻蓝星就知道,没事儿别惹事。

事儿真的来了,那就得全方面碾压。

也就是说,蒋美玉敢往她脸上拍一个图钉,她就敢给她拍出个五角星。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来,她算不算和三班的女生都决裂了。

身为一个女人,女人缘一般,她也是醉了。

不过还好,前桌的沈盈盈,还是没事儿喜欢找她聊天。

“哎,听说你家可穷了!”沈盈盈拎着包瓜子,一转身,哗啦啦给喻蓝星倒了一半,看架势,是准备和她边吃边聊。

喻蓝星一瞥她的身旁,王君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她把桌子上的瓜子拢到了一起,随口答:“还行吧!”

“没见过车来接你啊!”沈盈盈继续八卦。

“用不着,挺近的。”

“哦。”

沈盈盈把瓜子皮扔到了塑料袋里,又问:“你没有其他的首饰吗?我看你整天戴着一个奇奇怪怪的……是什么啊?我听她们说是塑料,街边两元店里买的假珊瑚,不过挺漂亮的。”

喻蓝星低头转了转自己的孔克珠,笑着说:“哦这个啊,我在海边捡的。”

“你敷衍我!”沈盈盈不高兴地说。

“真是捡的。”

“捡的能有这么好看啊?你再去给我捡一个呗。”

“我就捡了个珠子,项链是我妈给做的。”

“你妈做的?”

“嗯,我妈想好了款式,另找人做的。”

话题到此结束。

王君浩回来了,沈盈盈咬着瓜子,顿时眉开眼笑地转了回去,和他低语起来。

喻蓝星已经习惯了,沈盈盈恋爱至上,也就只会在王君浩不在的时候,才会来找她解闷子。

沈盈盈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诉喻蓝星了。

最近几天,班里的女生们,尤其是住校的那几个,全都在这么议论。

可沈盈盈觉得她们瞎,就喻蓝星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孔克珠,都看不出来吗?

恐怕她们连什么叫孔克珠都不知道。

那是海螺里长的珍珠,没法人工养殖,珍贵着呢!

一群没见识的女人,就知道钻石闪闪亮,跟着赵淳儿那个头发长的瞎起哄。

说喻蓝星遮遮掩掩,家里一定很穷。

穷怎么了?

其实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女人不带脑子生存,活该被碾压。

京城喻世珠宝难道都没听过吗?

沈盈盈把喻蓝星的出身猜了个大概,可她谁都没打算告诉呢!

今天下雨,第二节课间操取消。董乘浪听着教室外的雨声,趴在桌子上假寐,实际上闭着眼睛把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沈盈盈转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才睡醒似的,伸了伸胳膊,一手托起了头,狭长的眼睛在她的脸上肆无忌惮地打量。

悬在她脖颈间的珠子,样式简单,但颜色粉嫩粉嫩,和她的小脸一样,怎么看都不像塑料啊!

可董乘浪毕竟是个男人,对女人的东西没什么研究,他又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门道,一伸手,就朝她脖颈的吊坠伸了过去。

但凡是名家出品,都有logo的。

他就是想看看来着。

而且这属于偷袭,他的动作迅速,喻蓝星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他这里。

完全是唾手可得的时机。

喻蓝星却猛一低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了他的食指上。

董乘浪嘶了一声,“疼疼疼!”

喻蓝星松了牙,面无表情地斥责:“偷袭,小人!”

小人个毛线啊!

董乘浪脸红了。

他使劲揉了揉手指上深深的齿印,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

不过除了疼,手指还传来了唇瓣的柔软触感,就一下,让他忍不住犯贱…还想被咬。

他试探性地又往喻蓝星的跟前伸了伸手。

喻蓝星说:“再来,直接咬断你信吗?”

信!

董乘浪缩回了胳膊,不悦地吐槽:“管天管地,还管我伸胳膊!要不要画条三八线啊,幼稚鬼!”

这还真是提醒了喻蓝星。

她二话不说,在她和董乘浪的中间,画了条笔直的线。

董乘浪扯了下嘴角,道:“嘿,学过美术吧?线画的可真直啊!”

喻蓝星一本正经地反问他:“你属狗吗?”

董乘浪顿时闭上了嘴巴,可这心塞的难受。

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吗?

——

人是分体质的。

比如说喻蓝星的体质就不太好,长的惹眼,性格够辣,得有多少女生看她不顺眼啊。

要论起小心眼,男生和女生其实差不多。

就像董乘浪也特别讨厌那种长相和他不分上下,武力值也不分上下,性格一看就不讨人喜欢的。

关键还长的比他黑。

董乘浪听说简家的那个混小子,过几天就要回来的时候,心情大约就像赵淳儿看见喻蓝星一样的不爽。

可赵淳儿是把喻蓝星当作了假想情敌。

他和简小雨的恩怨却是……说不清。

好像天生就是死对头。

头一回见面,是他刚回京城,那年他上小学二年级,像喻蓝星一样是个小插班生。

上学的第一天,因为口音问题,他和简小雨干了一架。

其实嘲笑他有口音的并不是简小雨,而是另外一个同学。但为什么和简小雨打起来,他早就忘记了。

但从那儿开始两人就没好过。

听说简小雨有个青梅竹马,叫什么名字,长的是圆的还是方的,他反正是全不知道。

但打小,他就在简小雨的面前嘲笑她,肯定是个丑八怪。

为这事,简小雨没少跟他打架。

一想起青梅竹马这个词,董乘浪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喻蓝星。

心里其实是有些烦的。

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想起那个死丫头,凶巴巴的没有什么值得他念着的地方不是吗?

不过她长的好,发脾气的时候,就像毛茸茸的小奶猫,奶凶奶凶的。

正对了他的味。

一睁开眼睛是早晨的六点钟。

他的母亲李秋萍早就起了床。

李秋平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即使家里请的有佣人,也依旧天不亮起床,和佣人一起,为家人做早饭。

楼下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董乘浪在床上癔症了五分钟,翻身起床。

离开床体站到地面上,光裸着上身,清晨的光照在他白嫩的躯体上,连拱起的肌肉群,都白到了放光。

跟梦游似的,他先打了一套拳。

这下子,人就彻底清醒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昨晚上,董乘浪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特别悲情那种。

他梦见他和那个小丫头两情相悦,可小丫头不被他家里人接受。

他们这种人也是有阶级的。最起码的一条,根红苗正,他记得梦里他爷爷拍着桌子说:“她们家祖上以前当过土匪,你要是敢和土匪的后代谈恋爱,我就打断了你的腿。”

腿算什么!

只要不打断了他第三条腿。

可是,董乘浪忽然间忧虑了起来,还是杞人忧天的那种。

他们家的压力,他是能扛得住的,那她呢?

可别像他妈最爱看的电视剧演的那样,家庭的阻力重重,也太狗血了。

董乘浪思来想去,主要还是对小丫头了解的不够深,可她那张嘴,自带502啊,不想说的话,撬都撬不开。

“乘乘,起床了吗?”李秋萍敲了敲儿子的房门。

董乘浪赶紧套了件长袖的T恤,紧张地说:“起了起了,你别进来啊!”

李秋萍闷笑:“知道了,妈妈不进去,看你吓的。”

又传来了李秋萍下楼的声音。

董乘浪松了口气,看了眼手表,六点半还要多了,他慌里慌张地洗漱。

董家的早餐很复杂,有稀饭配油条。

这是给董乘浪爷爷准备的。

李秋萍给儿子准备的还有牛奶、吐司面包、鸡蛋和培根。

菜是咸菜和生菜。

董乘浪坐到餐桌前的时候,董爷爷的稀饭已经喝的只剩小半碗了。

董乘浪恭恭敬敬地叫:“爷爷,早。”

董爷爷“嗯”了一声,连眼皮子都没耷拉一下。

董乘浪拿了一片吐司面包,又在面包上放鸡蛋生菜,再去夹培根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卧槽!

他怎么会和那个奶凶奶凶的死丫头两情相悦呢?

还怕她受不了董家的阻力……他怕不是有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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