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高处不胜寒(1/1)

“不应有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好词啊!”

人群开始激励地讨论了起来,这一刻,连之前崔家与叶衡的比试他们都忘记了,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词的下半阙里,叶衡似乎隐隐有要和平相处的意思。

所以才有了上面的第一句问话,而这个时候,人们又想起了之前红裳的话来。

“我家少爷了,第一,叶家自始至终,都没有过攀附崔家的想法。第二,今日之事,乃是崔家咄咄逼人,我家少爷不胜其烦才应战的。第三,此事过后,我叶家与崔家,再无任何瓜葛!”

难怪……

人们又开始讨论起来,叶衡写这首词的心境,是怎样的。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叶衡的心情和词里写的一样,是不想和崔家争的,而且……叶衡也确实没有要攀附崔家。

很显然,有这样的文采,他叶衡还需要攀附你崔家?

崔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在整个临安县也不过是一般的书香门第而已,你以为你崔家是杭州钱家那样真正的名门么?

听到这样的讨论结果,崔放的脸更黑了,现在他恨不得马上找条缝给钻进去,丢人呐!

崔放的旁边,陈尧佐闷哼了一声,这一次他理也不理尴尬的崔放,直接了一句:“你呀,过了!”

简单的四个字,表示着陈尧佐对崔放这样的行为,很是不满!

之前他还以为这次的比试,是崔放和叶衡双方都自愿的呢,但是没有想到,却是崔家给逼的!

陈尧佐摆了摆手,直接带着护卫便离开了,连饭了也不吃,崔放愣在原地看着陈尧佐的背影,他知道……这一次只怕他的名声,将彻底完了!

虽然陈尧佐并没有什么要绝交之类的话,但是崔放知道,以陈尧佐现在的身份地位,他能和自己这样亲近,完全是看在两人是同年的情份上,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在陈尧佐眼里,崔放只是朋友而已,所以陈尧佐不会在崔放面前摆什么官架子,自然的,要断绝往来,陈尧佐也不会郑重其事地声名一下,一句我和要你绝交这样的话。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陈尧佐看崔放的眼神里面,已经有些厌恶的成份了。

不止是陈尧佐,就连濮家欣也是一样。

“各位!”

濮家欣礼貌地向众人笑了笑,然后道:“少陪了!”

罢,濮家欣也打算离开,见到濮家欣要走,崔放一急就追了上去,对濮家欣道:“濮姐,我……”

濮家欣摇摇头,显得失望至极,“崔老爷,我看今后……我们不能再合作了!”

丢下这句话,濮家欣便离开了富贵酒楼,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崔放站在那里,半天不出一句话来!

不久之后,《水调歌头》一词,便迅速地在临安乃至整个杭州传开了!

回到行院,濮家欣立即找到了濮家静,她的神情看起来很不错,和之前在富贵酒楼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在富贵酒楼濮家欣从始至终的表现都是非常得体的,让人一看就很符合她这个濮家大姐的身份,但是回到行院,来到濮家静的面前,濮家欣就恢复了她的本性。

“哈哈……静你今天没去富贵酒楼真是吃亏了,你没有看到当时这首词一出来,那些才子脸色的神情,还有……崔家之前还一副必胜的样子,但是呢……”

濮家欣将抄写的词稿送到濮家静手上,一边回味着今天在富贵酒楼的经历,然后全部告诉了濮家静,不过濮家静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打开词稿,她开始默念着。

“好词!”

上半阕念完,濮家静就已经震惊了,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看完上半阕,濮家静将目光往下移,待读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一句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她突然手一抖。

“怎么了?”

濮家欣询问了一句,然后笑着打趣道:“不是吧?这首词居然能把我们的杭州第一才女给吓成这样?”

“不是……”

濮家静摇摇头,随即又道:“姐姐,你别乱什么杭州第一才女,而且……这首词确实写得非常好,只怕是流传千古之作,这个叶衡……他今年多大?”

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叶衡,濮家静的计谋哪里能逃得过濮家欣的眼睛?

濮家欣笑着道:“想知道叶衡呀?嘿嘿,自己看去,或者到时候我让陈老把他给叫过来怎么样?不过……这首词真有那么好,能流传千古?”

“千万别……”濮家静知道自己这个姐姐非常精明,而且敢敢做,所以她赶紧制止了濮家静想要把叶衡给叫到家里来的想法,一边又回答道:“嗯,这首词,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送给哥哥看,或者是去问陈老……”

“找他们干什么,找你这位杭州第一才女不行么?”濮家欣拉着濮家静,难得濮家静今天愿意这么多话,她自然要和这个苦命的妹妹多聊聊了。“静,你给姐姐这首词呀!”

“好吧!”

果然,濮家静似乎今天的心情不错,她便拿着词稿,一边指着词句一边对濮家静解释着:“一般来,每一首词都有词眼!便是明或者贯穿整首词的一句,意境颇高,但是这一首词姐姐你看,从上半阕开始那一句‘把酒问青天’开始,整个上半阕便转入空灵大气的意境,足见这个叶衡是一个豁达的人。而后面这里,这一句‘我欲乘风归去’写得直白,却是最有神仙之气的,再后来的‘高处不胜寒’,啊!”

濮家静突然惊呼了医生,把濮家欣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了?”

“姐姐,这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濮家静摇摇头,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道:“开始读到这一句的是并没有觉得什么,但是……但是细细想来,他写这首词的时候,分明是别人要与他比试的,而他写了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濮家欣也觉得有些不对,然后惊讶地看着濮家静:“你是?”

“嗯!”濮家静认真地头,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了,道:“他这是……分明就是,在诗词上面,他所在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别人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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